一直到宫门下钥欧若若才回了皇女府,怀里揣着父后赏的玉簪,想立刻戴到陈清浊发上试试看。
马不停蹄地赶到青莲园,却见主房已然熄了灯。想来也是,现在这个时辰陈清浊应该睡下了。
欧若若撇撇嘴,想着只好明日一早目睹佳人芳容了。蹑手蹑脚进了房,欧若若依旧歇在了青莲园。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陈清浊已经起身了,对于欧若若睡在他身边的事并没有说什么,实际上是说了也不能改变现状,何必浪费口舌?更况且欧若若只是中规中矩睡觉,并未做逾矩的事,陈清浊也就懒得管了。
欧若若歪着脑袋看坐在梳妆台前的陈清浊,欧若若不由得感叹美人就是美人,一举一动如同画中美景,让人着迷。
欧若若下了床走到陈清浊身后,接过小厮手里的梳子打算亲自为他束发。
陈清浊从铜镜中看到走过来的欧若若,连忙起身:“草民身份卑微,这不合规矩。”
欧若若把他按在绣凳上,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这皇女府我就是规矩。”
陈清浊苦笑,十七皇女任性妄为,别说在皇女府就是在京城也没见她怕过什么。罢了,也就随她吧。
不过欧若若确实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作为一个皇女,哪里用得到她亲自动手束发。看着用玉簪束着的歪歪扭扭的头发,欧若若有些不好意思。
陈清浊倒是淡定多了,好像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伸手打散了头发,说:“皇女千金之躯实在做不得这种事。”
欧若若看着陈清浊为自己束发,有些愣神。陈清浊此人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别说被强抢进皇女府,皇女夜宿身旁,就是那夜欧若若想用强的时候也是冷静地用碎瓷片抵着自己的脖颈,冷冷的说若皇女不介意多一具尸体的话就来吧。
说到底陈清浊也仅仅是弱冠之年,怎的这样对事毫不在意。
想了一会欧若若默然了,陈清浊只是一个庶子,生父位分不高,又是这般优秀,定是讨不得当家主父的喜爱,怕是在丞相府陈清浊日子并不好过,才会年纪轻轻就隐藏起自己的真性情,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想到这欧若若有点心疼眼前这个清瘦的少年了。
“清浊,我想了,让你一直呆在皇女府也不成,今日你同我出去逛逛可好?”欧若若放柔了声音问道。
“好。”
欧若若让陈清浊戴上玉簪,欣赏着他精致的面容,拍手笑道:“好看。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陈清浊脸颊微红,瞪了欧若若一眼。
欧若若终于在陈清浊脸上看到的不是那副平静的样子,这样生动的表情,倒让欧若若一时看呆了。心下了然,原来陈清浊不畏强权,却是个容易害羞的男子。
“你可知道,我看见父后的簪子的时候便想着若是清浊戴着,该是何等好看。于是我便同父后讨要了来。”
陈清浊一惊,伸手就要把簪子摘下来:“清浊福薄,哪里能用皇后赏赐之物。”
欧若若看见陈清浊有一丝失措,扬起嘴角,牵过他想去摘簪子的手,说:“父后知道我要把这簪子给你,如果你不要,那我岂不成了撒谎的小人?”
欧若若不是什么君子,现在说出小人的言论,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陈清浊也不再执着,对着皇宫的方向行了一个礼,念到:“草民陈清浊谢皇后赏。”
“佳人可愿与小女子一同用膳?”欧若若学着戏文里的样子问。
陈清浊微微点头。
吃过早饭后欧若若带着陈清浊出了皇女府。
现下是辰时三刻,大街上的人比肩接踵,好不热闹。
“这样多的人,怕是容易走散。”欧若若说着,若无其事的牵起陈清浊的手,陈清浊挣了两下没挣脱,只好任她牵着了。
这次出门欧若若主要是为了逗陈清浊开心,二人皆是步行,没有辇车,侍卫也都化装成行人远远地跟着。
欧若若牵着陈清浊来到了君子坊的门口,说:“我知你平时最爱玉器,这君子坊最近又有一些新鲜的玩意,你且先进去看看,看上什么就买,把账算到皇女府。我有些事先离开一会,办完就来接你。”
陈清浊点点头,也没问欧若若有什么事。
欧若若觉得此刻自己像极了包二奶的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