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楼寄辞带着欧若若上了马,临行之际,楼寄辞将一个钱袋抛到老奶奶手中,驾着马离开了。料想这样,那老奶奶是怎么也推辞不了的。
“反正我们也不急,我们也去看看那个双抛节怎么样?”欧若若现在也懒得把楼寄辞当做侍卫看,用了商量的口吻问道。
这几天下来,二人之间相处模式有些变化,楼寄辞也没在意欧若若的语气。
“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楼寄辞对于欧若若的要求总是无条件答应的。
欧若若得了答案,喜滋滋的晃着腿,楼寄辞只能更稳的驾着马,唯恐欧若若摔下去。
“反正距离双抛镇还有些时辰才能到,不如你跟我具体说说吧。”
“双抛节这天晚上,无论男女都是要带上面具的,或结伴而行,或踽踽独行,若是在街道上看中同样带着面具的异性,可以相邀泛舟游湖,若是二人把酒话桑,直抒胸臆,互相引为知己,可以在午夜时分共同摘下面具,倒是成就了不少良缘。”
“只是未婚男女可以参与,何以这么热闹?”欧若若问道。
“非也。”楼寄辞答,“已经成婚的夫妻也是可以参与的,只不过他们是分散而行,看看是不是能在午夜之前找到对方。”
欧若若轻笑:“倒是一个有趣儿的,真不知是何人想出的?”
“以前双抛镇有一个付姓商人,他与妻子琴瑟和鸣,很是恩爱。只不过天不遂人愿,他这个妻子身子不好,生下女儿之后就去世了。付姓商人很是伤心,从今以后没有再娶,一心抚养小女儿,对于小女儿也是百般宠爱。转眼间付家小姐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很是貌美,只是她到了议亲的年龄却是对适龄的男子一个也看不上。付姓商人虽然着急,却还是不愿逼迫女儿。直到付家小姐二十五岁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老人须发皆白,手中执红线,赫然是月下老人的样貌。月老告诉付家小姐,说她良缘已到,要她第二日天黑之际带上面具去寻另一个戴面具的人,那人就是她命定之人。付家小姐自是深信不疑,果然第二日晚上寻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只不过那个人虽谈吐不俗却是个貌丑之人。付家小姐执意要嫁,她的父亲也只能应允。二人婚后自是和和美美,羡煞旁人。这段故事在这个小镇里也广为流传,也有不少人在这一天带着面具寻觅良缘,久而久之,就成了今日这个样子。”
听了双抛节的来历,欧若若久久不语。
楼寄辞察觉到异样,便问道:“怎么了?”
欧若若沉默了一会,说:“这付家的人当真是不凡之人。且不说那个付家小姐,单是她的父亲也是让人称赞的,结发妻子去世后竟没有在续弦,只守着和妻子的女儿,带着这一份痴心过日子,着实不易。”欧若若以己身代之,话中有了动容。
楼寄辞开口:“若是心中有个可以记挂的人,日子再苦也是不苦的。”
欧若若听着楼寄辞说话,低哑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魅惑,一瞬间有些晃神。
二人各怀心思,直至到了双抛镇,也没再说一句话。
到双抛镇的时候,天刚刚擦黑,正是双抛节开始的时候。
因为镇中已有不少人戴上了面具,所以楼寄辞并未引人太多的注目。在一家客栈随便吃了点东西,欧若若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拉着楼寄辞出门。
欧若若此刻心中也没多少沉重的心思了,再者,心上人在身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欧若若驻足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挑选今晚她要戴的面具。
“我们也分开走吧,在午夜之前找到对方怎么样?”欧若若一面挑选着面具,一面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楼寄辞。
二人分行,在午夜之前找到对方是夫妻之间的活动。欧若若此时提出要和楼寄辞分行,其中心思不言而喻。
“不可。”楼寄辞也不知有没有想到这一层,倒是直接拒绝了。
欧若若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