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伏胥说我是他督蒙山弟子时,有一个红色的神仙很是踊跃的站了起来。
我一瞧,这倒霉催的,原来是东海龙王!我唯一女性朋友乔冉她爹!
记得不错的话,我与他已经有五百多年没见过了。脸盲的我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我并不是色盲,需知这东海龙王的皮肤乃是极其喜庆的大红。我心中正在祈祷他不要记起我,他便激动开口:“这……这位仙子可是北荒荒主宫中的?”
哎哟我去,我怔了怔,欲狡辩,又一仙友踊跃的站了起来,同样激动开口,“我也想起来了!三百多年前荒主生辰时小仙去赴宴,这位仙子正是荒主宫中的!”
我急了,拿眼神向伏胥求助,他掂了一褐色淡雅的檀木杯,缓缓品茶,饶有兴致的神色,像是在看戏。
我摆出一张笑脸,笑得极为娴淑道:“仙友没看错,小仙正是北荒宫三公子葵宋,今日乃是男扮女装,特意前来陪上神。”语罢娇羞的望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伏胥。
此语一出,满堂哗然。
一神仙怔怔道:“原来是断袖情深。”
我看着伏胥差点将一口茶喷了出来,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在他发作之前赶紧撒腿溜了。貌似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葵倾你这样调皮,本上神一会儿便去你北荒提亲,娶你回家好生管教。”
……
哪知我这次跑出来,却遇到了我开始想要寻的卜元师兄。一个月不见,他没甚变化,只是他身边跟着的那位女娇娥,咦,怎么那么眼熟?我一向脸盲严重,但这张脸却觉得是熟悉得很,偏偏又一时记不起是谁。正当我苦苦思寻大感头痛之时,她便开口帮我,“葵倾姐姐记不得竺关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小贱人。
这个别致又缺德的绰号其实并不是我起的,实在要拜我的好姐妹东海嫡长公主乔冉所赐。
唔,这是一段有些久远的历史了,我得切切回忆一番。
话说这竺关,其实是乔冉他爹东海龙王某个侧妃的女儿,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可不知为何她们两个见面就掐得热闹起劲儿得很。不过这样的事凡界的话折子里也很常见,大概就是一个家族庶女与嫡女的矛盾。
再说我这位姐妹乔冉,面相看着虽是温婉大方又端庄,在我面前却很是放的开,每次称呼她这位传闻剑戟森森妹妹都是小贱人,小贱人她娘便是老贱人。是以我一直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竺关,嗯,取得还是很不错的。
之所以脸盲的我也记得她,乃是与她有一桩非常曲折离奇又误会重重的恩怨。
我同竺关打交道是在五百多年前,一日我从凡界厮混回北荒家中时,见三哥葵宋正在救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我仔细一看,巧了,正是竺关。
我时常听乔冉义愤填膺的唾弃竺关同她娘如何争宠如何小人得志,每次她在我耳朵边数落她们母女时,作为她的好朋友,理所应当与她同仇敌忾,免不了一起说两句意思意思,但是从未与之打过什么交道。说句心里话,我心中对竺关,真心没有什么嫌隙。是以看到三哥救她时,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开始帮忙。
那日她像是腾云跌了,大概运气太差,跌得很是严重,要是三哥再晚一点发现她的话,她那双腿定是保不住了。阿爹常年出门在外游历四方,其余哥哥们早已经分封搬了出去,救苦救难的大任便落在我和三哥头上。
我们两个费心费力的折腾,时而换药时而疗伤时而输真气,巴心巴肺的忙着。在我们同心协力的熬夜奋战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搞定。
毕竟很少熬夜,我忙活完了便四仰八叉的睡了两天。谁知就在这两天里,发生了许多事情。由于她伤势严重不宜舟车劳顿,三哥又知道我睡觉时打扰不得,本着帮人帮到底的精神,亲自细心照料了她两日。
我的这位三哥,虽然平常爱拿我打趣,但我对他却是实打实的喜欢。他为人风趣,面容极是俊朗风流,这竺关一醒来后便同凡界许多报恩段子一般不可救药的看上了我三哥。无奈我三哥却没有对她的以身相许心动,每次她找上门来都严词拒绝。
这档子事我自然在第一时间就火急火燎的赶去通知了乔冉,她热血沸腾,一把拉着我往北荒赶,想要等着看这出妾有意郎无情的好戏,顺便看看我三哥。只是这一看看出事儿来了,她与我的三哥感情如同天雷勾动地火般熊熊燃起,烤得我无法靠近被他们冷落许久。
我虽一直知道三哥招桃花,但没想到他桃花频率如此之高!哪知这厢不甚曲折的爱情故事,在竺关那厢理解来却活生生离奇得让我苦笑不得。
事发那日,她指天指地的在东海龙王面前哭诉,还几欲哭晕过去。哦,竺关是这样讲述她被救之事的。
她说乔冉因为从小妒忌她比较得东海老龙王的宠爱,因此在那日她腾云之时使了绊子让她跌个半死不活,再支出自己的情郎我的葵宋三哥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段子,继而得到她的心,继而再反复践踏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