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夫人皱着眉,又去搀扶苏娥梨,“好孩子,你站起来说,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有村长给你做主呢。”
苏娥梨知道村长夫人是热心肠,更是个负责任的好人,成败就在此一举。
她含着眼泪,用力望了一眼村长夫人,两眼一翻白,晕倒在地。
只不过,在晕倒的时候,她没忘记把自己的两只胳膊露了出来。
一看这两只胳膊,村里人顿时沸腾了。
在苏娥梨细瘦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有的旧伤已经结了疤痕,有的新伤正鲜血淋漓。
这些伤口,要说不是天天被虐待,谁信?!
再联想到苏娥梨刚才说鬼要逼她嫁刘瞎子的事,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白人就不难想清楚了。
虐待遗孤,还想卖了她,在民风淳朴的清平村,这可不是小事!
孙氏的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这丫头撒谎?可她身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是紧赶着解释他们没逼她嫁刘瞎子,可这死丫头也没说是他们逼的,她要是开口,这不就是上赶着承认她就是她口中的“鬼”么?!
这要是在家没人看见,孙氏早就抄起棍子打上了,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是村长夫人也在,她只能忍着憋屈!
一阵风吹过,苏娥梨在村长夫人的怀抱中悠悠“醒转”过来。
她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脸上一阵发白,急忙拽着衣袖遮挡着什么。
她不这么做还好,这么一来,简直就是落实了孙婆子他们虐待遗孤!
村长夫人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她扶着苏娥梨,扫一眼孙婆子他们,“好孩子,遇到什么事了你就说,你虽然没了娘,但这村里还有人能为你做主!”
孙婆子被她那眼神扫的缩了缩肩膀,但她仍旧厚着脸皮装出一副什么也没事的样子,她就不信了,平时早就被自己打服了的小蹄子还敢说什么!
“没,没什么……”苏娥梨装作很害怕的往村长夫人怀里缩,“就是梦见我娘说,让我分家单过,好好享福去……”
她声音很小,但足够让孙婆子和钱氏她们听得清楚。
孙婆子眼神一变,还没等她开口,就见苏娥梨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分家不分家!奶奶您别当真,我就是做了个梦!我,我不走!咱谁的东西也不分!”
这最后一句,让孙婆子忽的打了个激灵。
谁的东西也不分……这死丫头是不是在怕什么!?
钱氏也转了转眼珠子,轻一扯孙婆子,在背后嘀咕,“娘,老大家死的时候,咱可没找出什么值钱东西来啊。”
这一句,点醒了孙氏。
当时苏娥梨的爹娘死了以后,他们就搜出一吊钱来,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现在这么一想,莫不是被苏娥梨这小贱人藏起来,而不是没有!?
按照川天律例,像苏娥梨爹娘这样的,就算孩子要单过,家产也得分给还活着的爹娘一半。
他们之前怎么收拾苏娥梨这小贱人,她都不提分家这事儿,难不成就是为了咬牙忍着不分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