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娥梨转头就去向了李大夫的医馆,这时候医馆里面正清静,李大夫见人来了,笑呵呵的迎上去,“这位姑娘可是有哪儿不舒服啊?”
“我是替我家姐姐来问问的。”苏娥梨说道,“王岩家新娶的媳妇,桑心月,就是来找您看的,您还有记忆么?”
李大夫说:“有啊,看过好一阵子了,就是有些虚弱,吃两副补药就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苏娥梨又把桑心月最近的症状跟李大夫说了一通,李大夫越听反倒越糊涂了,“不对啊姑娘,我只去看过桑心月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去过了,他们家的人,也没有来抓药啊。”
苏娥梨眸光一沉,“您确定么?”
“当然确定。”李大夫怕她不信,还拿出了一本记事簿,“你要是不信,自己看看,我什么时候出诊,病人是怎么了,上面都有记着的。”
这就更奇怪了,苏娥梨记得自己听得清清楚楚,无论是王岩还是桑心月都说过,王金时常过来抓药,一直很麻烦他。
可人家李大夫却说,王金根本就没有来抓过药,这跟他们说的完全对不上号。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苏娥梨越想越不对。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中成型,她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不至于,王家人就算是再怎么可恶,也不至于吧!
但这想法越来越被她所肯定,她若是不弄个水落石出,心里是坚决放不下的。
苏娥梨打开荷包,拍了两块碎银子在桌上,“出诊费!”
王老太在家,缝着一双鞋子,边缝边念叨着,“你弟弟现在干活累,给他做双新鞋。你现在有新媳妇了,这种事就轮不到娘了。”
王岩坐在一旁,提起桑心月,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娘,心月她老是不见好,要不咱们给她换个大夫看吧,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
王老太扬起视线,眼神一横,“咋?咱们家请李大夫给她看,还是对不住她了?我不说别的,就这些日子看病的钱,都花了咱家多少了,咱家一共才赚多少?依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不把咱家搅和乱了不算完!”
她越说声音越大,生怕隔壁的桑心月听不见一样。
王岩赶紧给王老太倒了杯水,“娘,您可别说这些话了,心月现在嫁过来,就是咱们自己家的人,她病了给她看病也是应当。”
“应当,哪来那么些应当?要我说,她兴许是老早就有病了,自己不治,拖着就等着你这个老实人给她花银子呢!”
他越是不让王老太说,王老太就越是高声,“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狐狸精进咱们家门,不就是要让咱们不痛快吗!要我说,真病恹恹的,早就死了,哪还能拖着这么长时间,不是故意的又是啥!”
她越说越没谱,王岩又不能上去堵住她的嘴,急的连连打手势让她别出声。
王老太却说的上了瘾,他越是不让自己说,她就越说个不停。
隔壁屋的桑心月想假装听不见,可王老太的动静太大,她句句都能听个明白。
魏佳儿像是心疼自己娘一样,挥动着小手,呜咽着啜泣了起来。
桑心月也掉了泪,她轻轻拍打着魏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