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娥梨看着她,大眼睛眨巴眨巴,“你知道什么是鬼剃头吗?就是在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连你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时候,头发就被悄悄剃光了。”
“剃光倒是还好,有的会连头皮也一块剃去,这辈子都长不出头发了。”苏娥梨啧啧两声,“还会变成疤瘌头,可怕哦。”
安氏一愣,没明白过来,她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还有,你这么贪心,就算多要了块地,土地老爷也不会保佑你的,万一你种庄稼的时候,种什么死什么可就不好了。要是刚开始就没种出来,这倒也罢了,怕就怕眼看快要收成了,所有的庄稼都死了,那可真是白费心力啊,你说是不是?”
苏娥梨看着安氏,说的一本正经。
安氏还是没明白过来,她说这些干什么。
翁柳枝的反应倒是比她娘快点,她挺着大肚子,使劲一跺脚,“你敢?!”
这俩字一下子提醒了安氏,苏娥梨这是在威胁她,只要她不走,她就要收拾自己!
苏娥梨两手一摊,“我可是不敢,再说了,我也没说是我做的啊。我就是好心提醒提醒你们,别到时候真发生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安氏气的牙痒痒,但苏娥梨的这办法,还真制住她了!
人家悄悄的背地里做,他们又没有什么证据,怎么能说是人家做的?!
她就算天天提心吊胆,也架不住人家惦记啊!
“你、你!”安氏气的鼻孔都膨胀了,她瞪着苏娥梨,连说了几个你,就是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二舅妈,你这是要分家,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吗?”苏娥梨笑了笑,“二舅舅,既然二舅妈这么高兴,今天咱们就把这家分了吧。”
翁宽河用力点头,他连再看一眼田氏跟翁根茂都不敢。
他已经做了对不起爹娘的事,他现在就算是乞求他们原谅都没有那个脸!
翁宽河瓮声瓮气地拽了下安氏,“回去收拾东西,你要是不拿东西,再留在这,可就不算你的了。”
说完,翁宽河就径直回了自己屋,打包东西去了。
安氏知道自己已经没法不分这个家了,她又是哭,又是闹,但最后还是得抹着眼泪,去收拾起了东西。
温清黎微微倾了下身子,在苏娥梨耳边问,“你什么时候会用这么无赖的法子了?”
“他们教我的。”苏娥梨嘻嘻一笑,“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法子,讲道理可是没用的。”
这是她跟那些极品亲戚相处下来,所得到的经验。
翁宽河收拾好了东西,背在肩上,出来问王氏:“奶奶,你要是舍不得我们家,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王氏双手哆哆嗦嗦,突然就变聋了,摆着双手,“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听不清……”
她一边含糊地念叨着,一边往自己的屋子快步走去,生怕走晚了,那屋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苏娥梨在一旁看的好笑,看来这祖孙情,也没有多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