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臧很多很多年前也曾经养过小狗,可是那事情,真的已经是太久太久之前的了,久远到,若是自己不遇见阿巴,没有那些相似的举动,或许就永远放在记忆的深处,再也不会提及。
常常被想起来的东西,会让人愈加难忘,而一直都不被铭记的东西,会更容易被淡忘。
有些东西的存在,看似是微不足道的,可宝臧觉得,有些东西的存在,毫无疑问地,会让自己的生命更加圆满。
要说没有阿巴,其实或许也没有什么,活着难道就一定需要他的陪伴吗?可若是有了,再失去……这种感觉是没有办法想象的。
他揉了揉阿巴的脑袋,听到对面的声音:
“你从哪里捡过来的宝贝,还挺好看的。”
宝臧第一次在萧笠的口中听到赞美的话语,居然不是对某个人的美赞,而是对一个宠物外表的认可。
宝臧将阿巴的脑袋挪得靠近了自己一点,他紧接着道:
“再好看的宝贝也是别人的。”
而此刻,这个别人,就是自己。
如果说,刚才萧笠的“表演”算是一个魔术的话,那么这么魔术,宝臧觉得显然是带着三分残酷的,换言之,不适合小孩子观赏。
“哈哈……”
萧笠忽然笑了起来,似乎对这句话里分明的疏离并不在意,的确,让一个人对你真的信任,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当你在试图改变一个人的时候。
“你觉得我刚才说的,如何?”
宝臧知道他在说什么,此刻却想要提醒他:
“你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不是吗?”
“的确。”萧笠低低地笑了起来,然后道:“如果你有这样的能力,你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坏人,这是你选择的权利,但如果你把选择权全然交给别人,让别人自己选择成为一个好人,或者是一个坏人,就像是交手时候把利剑叫给别人。
若是心慈手软,他可能会放你一程,但若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恐怕你的下场也很难说。”
这话听起来像是威胁,总之,一个人自身的性命被他人掌握着的感觉总归是极其糟糕的,即便或许,这只是一种假设。
“为何我会有这么可怕的敌人?”宝臧笑了:“或许你是好意,但或许你的好意是多余的。”
这么些天,他已经习惯了萧笠有时候像是一个老顽童,有时候又像是城府极深,无法捉摸的老狐狸。
或许人从来都是多面的,你我都是一样的,别人能够看到我们的那一面,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们想要展现出来给他们看的那一面,想要隐藏的,终究全然隐藏了。
“不不不,我说了,我吃过的盐多。”
宝臧回想了一下,萧笠说过的话,其实是宝臧他还年轻,这话的意思某种程度上也就是强调了,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他的经历自然是丰富。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的敌人就是什么样的人。”
那笑容一定是神魔莫测的,因为宝臧没有看懂他的表情。
其实宝臧觉得,萧笠若不是瞒着自己很多事情,他们必然相处起来能够顺遂很多。
唯一要说的就是,或许萧笠也可以永远不告诉宝臧他知道很多有关于他的,知道了而隐瞒,这必然是引来不信任。但让宝臧知道了他保留了太多,而坚持隐瞒,这种感觉很是糟糕。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敌人,是非常厉害的人?”宝臧应该没有理解错他的意思。
“其实也可以这么说,但我真正的意思其实是——
你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宝臧听着他说出来,强调了两遍自己是个很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