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顺便努力调节心境，转过头去对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臧原本觉得没有什么，但看到她眼中的泪光……或许是这件事对她很重要。

“算了，你现在是不会懂的。

没事，也不差这一回了。

不就十年吗，没有就没有了。”

她故作洒脱，努力抑制自己的眼泪，终究还是红了眼眶。

“对不起。”

宝臧无法感同身受，无法理解她的难受和眼泪，他为自己无法理解而感到抱歉。

“没事，顺便告诉你，我叫……我叫林林。

我希望你能够记住它，如果你真的可能记住的话。”

林林吸了一口气，鼻子也红了。

宝臧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实，不知道自错在哪里也是一种无奈。

“我会记住的。”记住一个名字很难吗？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林林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在哭。

宝臧觉得，自己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孩。似乎情绪特别丰富，他看不懂这种丰富。

“林林，时间要到了。”

低沉的声音中，是好心的提醒。

“知道啦，老头。”

她吸了吸鼻子，随手就把手里的墨镜丢在了地上。

“但愿你这个混蛋真的能记得我。”她努力笑着：“我笑的时候比较好看。你要是能记住就好了。”

算了，你不可能记住的。

“我走了。”她眼眸中，似乎有翻涌的情思，宝臧看了看，看不懂，但感觉到了几分沉重。

“宝同学，今天遇到你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我居然中奖了。”他现在真没有索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他竟然在学校的演讲活动中，有幸成为了一只锦鲤，这种经历可是相当难得。

“哦，这个车，还是会给你的。”吴教授笑了笑。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宝臧连忙摆手。

说实话，要是拿不到车才是正常的，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天上掉下来馅饼的事情，哪里有啊！

“没事，我都说了，是见面礼。

我们此次分别，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面。”

吴教授竟然开始感慨起来了，宝臧只当这是客套话。

因为在他看来，现在这地球都不过是一个村，哪里不能去，而且，吴教授这么有钱的，他也不是什么国家领导人，难道想见还能见不到？

“吴教授您客气了。”

吴教授笑了笑，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

“再见。”

那个叫做林林的女孩子先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也不看宝臧。她的脸色，透露出来些许的阴翳。

女孩子，似乎就是这么难懂的生物，虽然他还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也没少听堂哥抱怨过，女人心海底针云云的话。

现在算是有了几分了解吧。

“宝臧，希望你接下来的十年，一切都好。”

“谢谢。”

宝臧笑了笑，听到坐在驾驶座上的吴教授说：

“再见。宝臧，后会有期。”

“再见。”

宝臧招了招手，对教授出奇了的客气有些不习惯。

“林林，你没有话要说了吗？……我们要走了。”

“说了又有什么用，他又记不得。”

宝臧想要反驳，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这时候，女孩子在气头上。貌似他反驳会出大问题。依稀，好像，似乎记得，堂哥的话是这么说的。

“再见，林林。”

宝臧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最适合说的，就是这句话。

车窗没有关上，于是宝臧能够看到女孩的侧脸，微红之中透着难过和气恼。

“我想，我们可以是好朋友。”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心虚，男女之间，哪有纯粹的友谊呢。

“再见，林林。”

他招了招手，这个女孩，他并不讨厌。虽然她确实有些奇怪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