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宝臧看着远处,也跟着萧笠轻喃。
“回来了?”
原本身体僵硬,被阿巴吓到颤抖的黑哥将脖子扬得老长,这站得高,看得远,果然是如此,老远主人的身影能够看见一点点。也就是一块在葱绿和枯黄之中颇为显眼的墨色。
今天,主人穿着的就是墨色的衣裳。
黑哥只能模糊看个大概,身下的这个男子,他竟然如此心细,在茫茫无边的四野,发现这个人的存在。看来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不管如何,他看见主人回来,总归是高兴的。
而对肩的阿巴,就不是那么高兴的了。
原本直挺挺站着的身体瞬间趴下,他又恢复了懒洋洋的姿态,原本脑袋是朝着现在宝臧面对的方向,可他脑袋一偏,不看这个方向了。
两人截然不同的表现,从肩膀上的感觉就能够察觉出来。
……
萧笠终于回来了,带着他的马车回来了。
“你去得也太久,这半个时辰工夫可就飞了。”
宝臧客观评价,他手里托着黑哥的母亲,看萧笠将马车停下,宝臧准备马上上车,找个安稳的地方,让黑哥母亲躺着。
在他这个动作之前,他觉得来时候车轮子的咕噜声明显没有那么响亮,反倒显得有些沉闷,马车内可能有重物。
他这么想着,就已经掀起来了马车的帘子,这马车的帘子里,入目的,是齐齐整整的草。
多半他不认识的草。
“这是什么?”
他本来对于他装什么并不关心,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漠视眼前的场景啊。
因为,这马车竟然被满满当当的草给填满了,填满了……如果说,已经填满了的话,那他们在哪里找位置坐着啊?
“这是草,马儿爱吃的草。”
“我不爱。”宝臧直觉这么一说,又看了看这侵占了他们所有坐着的,站着的,躺着的,缩着的空间的草,心理甭提究竟有多抑郁了:
“这草都把所有地方给占了,我们坐在哪里啊?”
“不需要坐着了。”
宝臧眉头一皱,就是一个问号。
“等一下,我们直接走吧。”
“去哪里?不会是要去火琴山了吧?”
萧笠点头:“不然你以为去哪里呢?”
宝臧默了默,道:“要去自然也好,早点办完早好。性命攸关的东西,拖不得。”他看了看手里的猫:“
走要走,可这……咱们总不能带病人上路吧,行动不方便。”
“那是自然。”
黑哥忽然觉得担忧了起来,不能带上母亲,那怎么办?
总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吧。
“那里,是个好地方。”萧笠用眉头指了指某个地方——芦苇荡是也。
此前已经听闻了宝臧两人计划的黑哥忽然道:
“如果不确定,究竟在外面要几天的话,在芦苇荡,可能不安全。”
黑哥毕竟还是担心母亲的,这担心,确实是必要的,如若是身体孱弱,是清醒状态,遇到危险,或许还能斗智斗勇,但若是像现在这般,陷入昏迷,没有知觉,也没有任何保护自己反击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黑哥的确是放心不下。
“放心,我会给他做好保护措施的。”萧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担心并不多余,没有反抗能力的弱小者,在野外被吃掉并不罕见。
就算是躺着没有动静的,也不会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