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笠,你方才说,你也不知道火烈鸟什么时候醒是吧?”
宝臧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只火烈鸟非常上心,大概是自己在新的世界,看到没有看见过的东西,产生的一种新奇之感。
火烈鸟,或许某一时刻,攫住了他的目光。
而自己任性的要求,萧笠居然帮他达成了,这不可谓不奇妙。
所以,宝臧对萧笠,又多了几分额外的感激,其实,他根本没有理由纵容他的行为才是的。
“不知道。”萧笠叹了一口气:
“我最后在他意识恍惚的时候,对他使用了药剂,虽然让他痛苦,也让他清醒过来了。”毕竟,如果火烈鸟一直都是癫狂的状态,实际上对他们是不利,萧笠医治起来也困难,说不定还会被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他清醒了之后,我给给他局部麻醉了,他的脚动弹不得之后,我开始给他疗伤。”
宝臧没有想到,于是有些错愕,恍惚道:
“局部麻醉?”
萧笠点头道:“我要确保他是清醒的,能够感觉到我的存在。
……他必须要知道,是我救了他。”
宝臧眼睛眨了眨,慢悠悠地往前走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可是觉得我残忍?”萧笠脚步一顿,忽然转头看着他,面容上很淡定,可是心里是否也是这般,实在是未可知。
他虽然在笑着,可是宝臧却没有觉得这笑容里有多少笑意。
就好像是一个动作,他在笑,可让人感觉不到喜悦。
宝臧摇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虽然说是在帮火烈鸟,可是如果当事人不知道的话,等他醒来之后,恐怕会把你当成敌人,攻击你。
这如若是做了好事,还被恩将仇报,恐怕没有人想要这样的结果吧。”
他说着说着,对着萧笠笑了:
“自保是最重要的,不应该有这种帮了别人却被反咬一口的事情出现。”
萧笠似乎笑了笑,评价道:
“你倒是个有觉悟的。”
不是宝臧的错觉,他分明感觉到,萧笠的心情好了不少,周围隐隐约约存在着的“阴霾”尽数散了去。
他笑了笑,紧跟着追了上去。
“你真的要现在看看火烈鸟么?”
萧笠慢悠悠地走着,朝着前走,带着路,却还是问了一句。
“这天色已晚,而这火烈鸟又陷入昏迷,不能动弹,今天你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宝臧道:“我知道,但就是想看看。”
好吧,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今天自己为何这么好奇,好奇到,他自己都对自己感到好奇,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好奇。
像是有一层蠢蠢欲动的水,在心头漂浮着,缓缓荡漾开来,他忽视不得。
虽然天暗了下来,萧笠也没有电灯,可在这两个人的眼中,周围的一切,虽然不说恍如白昼,但看清楚也不难。
这一路上,都是参天的大树,深山之中的树木,确实也是野蛮地生长着,无人管束,养分足够,假以时日,可不就是会长成合抱粗的树木么?于是,在这之中走着,和在这丛林外面的感觉,自然是不同的。
寂静,幽深,虫鸣鸟叫,夜色,绿意。
都在周围。
“他的身体太大了,我没有办法弄动,给他解除了麻药之后,带着他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在水边。”
“芦苇荡?”宝臧猜测道。
“是。”萧笠微笑:“穿过这一片丛林,会看到一片花丛,在花丛的尽头,就是他所在的地方。
那里地势平坦,水边生长着太多太多的烈焰花,火烈鸟本身的毛发的颜色和那烈焰花的颜色十分接近。
“原来,你是这样保护他的。”宝臧点头:“很多昆虫都会呆在和自己身体颜色相近的地方,不易被天敌发现。”
萧笠点头:“
目前,这个世界的漏洞具体方位不知道在哪里,但应该就在这座山上。
我们如若是找到了,能够修复这个漏洞就好了。
这一天半的时间,我勘察了这附近的山,目前似乎没有野兽了。
兽潮现在不知所踪,好生奇怪。”
说着,萧笠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自己似乎来晚了,而这火琴山上,出现了他想象不到的变故。
但如果再来一次,或许,他还是会迟到。
算了,不管了,如果一定是这样的结局,那就让他们迎接吧。
宝臧走快了一点,在和他并肩的时候,用点力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要担心。”
顺便给了他一个鼓励性的笑容。
萧笠摇摇头,道:“说起来,最担心的人,应该是你,兽潮可是冲着你来的。”
宝臧又听到了这样的话,于是摸了摸脑袋:
“说起来,他们为什么冲着我呢?”
那些说辞他知道,但还是觉得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