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害怕,就是这样庞然大物又如何?如果他一定要杀死自己,怕就会有用么?不会。而且,他自己刚才也说了,火烈鸟一族最重视恩情,而现在萧笠对他有恩,他自然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
火烈鸟的眼睛在眯起来之后,思忖了一会又睁开来了,睁开来的时候,眼神似乎更加明亮了,在黑夜之中,这双眼睛,似乎要占据所有的光采。
是如此明亮。
宝臧的手放到了身后,似乎是负手而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个动作,不是为了耍帅,也不是为了表现自己非常淡定,而是为了,悄悄将腰间的绳子拉动。
绳子的一端是宝臧,另一端,是萧笠。
此刻,宝臧拉动绳索,萧笠必然能够感觉到,他还是使了不少气力的,可自己使出来的气力,好像都石沉大海了似的。
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宝臧的眉头一动,却又顷刻之间恢复了原样,似乎没有任何破绽。
好吧,他心里其实哀嚎了一声,这家伙居然在关键时候掉链子了。
大概不能来救自己了。
“你衣服上,有奇怪的味道。”火烈鸟如是说道:“你的身上,也有奇怪的气息。”
宝臧道:“可能是错觉也未可知。”
“不,我不可能认错。”火烈鸟似乎抬头看了看水面,水下卡看水面,也能够看到正在晃动的粼粼波光。
水下看水面,更添几分迷离,那光影似乎就在眼前破碎,重叠,交织。
“这种气息,我不可能认错。”
宝臧皱眉,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因为此刻的火烈鸟正在慢慢移动,水也随着他的动作动荡,毕竟是大型的动物,水中的举动,对这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水如此动荡,萧笠不应该看不见才对啊。
而且,他牵扯绳子的时候,分明感觉到是有力道的,如果萧笠松开来了绳子,他拉的时候,肯定不会拉不动。
唉,也不知道萧笠去哪里了。
这样关键的时候,怎么能够掉链子呢。
说好的一定会保他周全的呢。他心里愤愤不平,但心里也知道,暂时这种感觉,也只能按捺下来,最重要的是,随机应变。
火烈鸟在朝着他走过来。
他凭借着避水珠,虽然能够在水中自由呼吸,但此刻因为紧张,倒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身上的气息,和这湖里周围的气息,是一样的。”
宝臧干笑了两声,然后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个人离另一个人近了也会沾染上味道,更别说,我此刻就在湖中,全身都是湖水的气息有什么奇怪的?”
他耸了耸肩膀,姿态温和。
现在的火烈鸟看着他的时候,已经少了很多敌意。
面无表情之中,脸上微微透露出来点对陌生人的打量,像是对眼前不识之人的疑惑。
火烈鸟眼眸弯了弯,似乎在笑,虽然宝臧其实冰没有听到声音:
“我知道这么个道理,可是,你身上的气息,比这湖水,要浓郁上百倍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