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真的必须必须要找到这些东西啊。
“似乎还在你身上。”
宝臧如实答道,但说出来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这姑娘身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他竟然还如此要求。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你需要什么来着的?”
“我需要力量。”
这是宝臧的原话,他不介意再说一遍。
“哦,力量哦,你好像是有力量在我这里,我一直帮你看着来着的。”
火琴的目光变得恍惚起来,好像整个人忽然变得痴傻了,只是眼眸中充满了笑意,似乎在回忆幸福的光景:
“你说,让我看很多很多年。你放在我这里。”
“嗯,那你现在能拿出来么?能物归原主么?我是真的很需要它。”宝臧如此诱导。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姑娘身上,居然真的有他要找的东西。
只是,究竟在哪里呢?
这姑娘身上,似乎没有放东西地方了。
那女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忽然觉得宝臧很傻似的:
“哎呀,你是不是傻呀,我怎么能随随便便放在身上,那时候那么乱,我又没有什么武器,我就只能,就只能融掉了。”
“啊,什么,什么融掉了?”
宝臧试图再追问的时候,却发现,那女子忽然变得疯狂起来,声音也变得尖利,血丝满布的眼睛里,满是疯狂:
“是他们,他们那些混蛋,过来抢这些东西的混蛋!
我没有办法守住,就只好将这些东西给融了!
我融了!
我融了!
融了他们就得不到了!
那些混蛋!
我死都不会把这些东西给他们的!
死都不会!!”
眼眸瞪大,似乎是受了刺激。
宝臧却觉得,这还不是受了一般的刺激。
可此刻,他必须要追问究竟那东西在哪里了。
“东西,在哪里?”
“请月哥,东西我藏起来了,我得到了,他们再也,再也拿不走了。”
“嗯,我知道,我知道,火琴做得很对。那东西,你藏哪里了啊?”
他试图安稳她越来越暴躁激动的情绪,同时试图将东西拿到手。
“请月哥,你好傻啊,我都说了,东西被我融了。
那冰晶石一融,就什么都没了,力量啊——
在我的身体里。”
宝臧的眼眸瞪大,问道:“那我要怎么拿到,火琴?”
“拿到啊,请月哥要的话,拿走就好了。”
“怎么拿?”
力量似乎融在她的身体里,他怎么拿?
“我把我的命,给你就好了。”
她忽然又笑了起来,看起来天真纯洁,只是云淡风轻地说出来这番话,让他取走她的性命,似乎是萝卜白菜似的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宝臧觉得有些诡异。
“……火琴,你……不想活了么?”
“活?请月哥你说活着是吧,我挺想的啊,活着多好啊,可以陪在你的身边,可以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就算不是我想的那样……
但请月哥,我其实已经死了,你应该知道的才对啊。”
宝臧皱眉,疑惑不已:“火琴,你说什么?”
“请月哥,你忘记火琴了么?其实火琴已经死了啊。
这最后一抹执念,借助残留的魂珠的力量,苟延残喘到今天,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神念,也理应要消失了。”
火琴漾开来一抹释然的笑容,宝臧却觉得有瞬间的惊慌。
“请月哥,魂珠我帮你藏了很多很多年,终于能够还给你了,我好开心。”
她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宝臧却感觉到一种预兆性的恐慌。
“火琴……”
似乎这名字,有些耳熟。
“物归原主是好事,也不枉我付出这么多的心血。”
火琴笑了,洁白的柔荑伸进胸口,她的胸口一片,瞬间变得虚无,她笑了,宝臧一瞬间却觉得眼泪就在眼眶口,已经准备好了,就要出来了。
他眼眶红热了,预料到了某种可怕。
“呃——啊——”
是火琴喘息的痛苦声,宝臧看着她似乎把什么从心口拿了出来,终于取出来的那一刻,她的脸上,分明是满足的神情。
“请月哥,我做到了,我守护好了它,很多年很多年了,我都盼着你回来。
你终于回来了。”
嘴角流出来了殷红的血,将她的青色素雅的面纱都染得通红。
此刻她的眼角眉梢,也都是这种弥漫着的通红。
“可我,就要走了。”
宝臧听着她的声音,好似风儿的叹息一般轻微。
她说话的时候,宝臧的心,猛然痛了一下,然后,就泛起来了细细密密好似针扎一般的疼。
……风儿吹动,终于,将她的面纱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