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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沐寒天等余下四人,紧紧护着那三皇子左右,向中军而去,沿路之上,不时可见玄狼骑驰过,逐一的向三皇子礼拜,有这位三皇子的超然身份,他们只是扮作亲兵,便能轻而易举的混入中军营中,更免了许多道拦路的关卡,把关的将帅。
狼主的大帐造得极尽奢华,上镶珠玉,好似一座微小的行宫,而其中亦是比起寻常将士栖身的寨棚宽广了许多倍,那周围都有数十名高大悍勇的狼兵四面把守,三皇子却是总在这里出入的人,所以闲庭信步般的走了进去,那许多把守的军兵也并未加以阻拦,任凭他进入了大帐之内,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三皇子的面庞,似乎有些僵硬。
三皇子手中托着一个方鼎,径直的走入了大帐之内,只见这其中大排宴席,狼主与众将军正席地而坐,殿中有着一口大锅,烹煮牛羊正沸。在这北域苦寒之地全无菜蔬,所以众将士们,都是以烹食牲畜为宴席,以刀剖大块筋肉食之。可谓剽悍。
“今日恰逢先圣大节,吾儿有三,可继我狼神之基业,为父心里可是乐得很啊!”那狼主高座在金线缝制成的垫上,开怀饮酒正酣,身旁两个夷狄女子正侍奉左右,见了三皇子入来,不由得开怀大笑,狼族之中,不重礼仪,命侍女推来锦凳,便命三皇子上座饮酒。
“父亲,孩儿有一物相赠。”那三皇子且不入座,走上前来,将所托方鼎献上。那狼主醉得已是有些颠倒不明,当下胡乱的推开盖子,却见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囫囵放在里面,狼主惊出了一身冷汗,全身的汗毛猛地乍起,定睛一看,竟然是帐外那当值将军的项上人头,那人头惊惶的大张着口,直至死去的那一刻,也没叫喊出声音。
“你是何人!”饶是狼主大风大浪经过了无数,也没想到自己的帐中会混入刺客。但见那‘三皇子’动作快极,自披身金甲之下抽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匕,便直向着狼主的胸前刺将去。狼主虽是酒醉,但迷蒙之间,依旧低身疾闪。千钧一发之际,这奋力一刺竟没有刺中狼主的心脏,反而将他的左臂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痛得狼主捂住了手臂,嘶吼连声。
帐下众多将军一见不好,当即纷纷拔刀而起,向那刺客假扮的‘三皇子’攻去,而在那离狼主最近的一个高大男子更是咬碎了满口钢牙,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酒桌,将腰刀扯出便向刺客怒劈而去。此人正是那二皇子狼天啸,这二皇子正当壮年,一身勇力,天狼国之中更全无对手。此时见父亲被刺客所伤,当下怒极生嗔,恨不得将其立斩于刀下。
可是,那大帐的上方竟徒然撕裂而开,有一个壮汉吼声如雷,直落而下,带着无比煊赫的气势刀芒,硬悍在了二皇子刀上,这人身如铁塔,高大威武,恍若战神降临。竟然硬生生的一刀将二皇子震得直退出了十数步方才稳住身形,正是傅春雷到了,那二皇子与傅春雷对劈一刀,竟喉中一甜,几欲喷出血来。
但是他强行咽下了这口鲜血,低声喝道:“众位将军,我来挡住此人,你等速速保护狼主!”
不过正是这一迟滞,让那狼主走脱了身形,已经有数个将军刀光闪烁,与那假扮成三皇子的丁秉风杀在一起,丁秉风手中匕首闪烁,刁钻之中却又带着一丝狠辣,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硬是挡住了这些将军的围攻。丁秉风的箭法乃是丁神风自小亲自指点,虽然射术称得上是天下无双,但在匕首的修为上却慢了些。这些狼主麾下的将军武艺本就高强,都是于生死搏杀之中锻炼出的武艺,丁秉风独力难支,转眼之间,身上便多了数条伤痕。
但他竟似不知道痛处一般,只是低声怒吼着,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搏命一般的挥舞匕首刺向敌人。这等恍如疯魔般的打法一时间竟然也反而压制住了这些将军,一时间,帐中大乱,众多将军,护卫纷纷拔剑冲了上来,簇拥着狼主向帐外拔步退去。
二皇子与傅春雷再度战到了一起,二人都使极厚重的长刀,但见大帐之中,一道道刀气呼啸飞舞,将四周的帐壁都切割得粉碎,寒风滚滚,灌将入来。那众多将军欲向前相助二皇子,无奈二人的修为实在太高,数十丈之内皆是凌厉至极的刀气,连呼啸的狂风,也无法分开这片刀影的领域,只能依稀可见二人拼斗的身影。
丁秉风咬着牙,使力用匕首强行格开敌将的短刀,随手扯下了一大片破碎的帐布,向那当前的三人笼罩而去,那三人措手不及,被丁秉风隐在帐布之后,用匕首疾力猛刺,瞬间三人的身上便多了数个血洞,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可是,那狼主却已在兵士的保护下跑出了大帐之外,丁秉风提起一口气,大喝道:“狼主跑了!傅兄莫要恋战,快追!”
可惜,傅春雷却早已听不到他的话语,他此时早就已经杀红了眼,一股凶悍之极的气势在他身上爆发了出来,傅春雷举起了他那柄厚重的寒刀,怒劈出百尺刀芒,磅礴煊赫的刀芒直压得那二皇子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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