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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鲁庄公之命,濒孙生接王姬先来到鲁国住进郊外驿馆。虽是高规格接待,只是鲁庄公并不相见。过几日,又由颛孙生送王姬去齐国。齐襄公迎亲大婚自不必说。只是颛孙生在齐襄公大婚之日求见。
大礼恭喜之后,颛孙生说:“先君死于齐国,鲁国举国哀悼。我主公思悼念父君,也思念母亲。日夜茶饭难进,我主公恭请舅父恩准接回母亲协理朝纲,亦守孝期,这也是鲁国必备的礼节啊。”
齐襄公听罢无言以对。想了半天才回了句:“文姜是鲁国人,既然外甥甥恭请,寡人并无挽留之理。”
话虽如此,心却有无奈之感。实际上齐襄公心里对文姜是难舍难分的。自鲁桓公被彭生杀害,其缘由几乎无人不晓。文姜自愧对不住夫君,亦愧对鲁国朝政黎民,所以羞于回国。为了躲过鲁国臣民的责难,文姜没有随鲁桓公的灵柩回国,而是仍然滞留在齐国。
按照那时的常理,新寡文姜,自应守丧哀悼,替夫挂孝,安分守己才是。文姜坚持不回鲁国,这更给予齐襄公重温往日里姜诸儿的放荡机会。所以文姜留在齐国期间不像正常的丧夫之妻素颜素身,怀悼念之事。而是照样服饰光鲜与齐襄公朝夕共处形影不离,且曾同车出游,招摇过市。更是密室重温往日情怀,放纵万般情种。如胶似漆班的日子,也让齐襄公怎么能放下。
然而,齐襄公见鲁国晓之以礼、动之以情,无可厚非。又碍于公众舆论,只得放文姜回国。
临行之际,兄妹之间更是难舍难分,泪眼蒙蒙。
一方言称珍重,一方“相见有时!”彼此仍旧信誓旦旦要来日相见。然后洒泪相别。
文姜一方面不舍姜诸儿;另一方面羞得回故里见鲁国父老。离开齐国的时候不免脚下沉重,亦步亦趋。心情相当沉重,当车队到了齐鲁边境,一个叫糕地的地方,文姜就坚持停下来歇息。
文姜下了车见糕地行馆整洁,随属边境却实为齐国领地,再往前就是鲁国的地域了。他望见鲁国却不想再前进一步了。就对身边人感叹地说:“此地甚好,这就是我的家了。”
文姜吩咐从人回禀鲁庄公:“告诉同儿,我已经是未亡人了。现在别无所求,只求个安逸闲适,此一生不想再回宫了。如果要我回宫,就等我死了之后再说吧!”
文姜把话说到绝处,就是不给鲁庄公及朝臣们任何还口劝归的余地。
鲁庄公也知道母亲无颜归国,论情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应该竭尽孝道,论义则是杀父仇人,怎么可以颐养于宫阙。即便是文姜回宫,鲁庄公也不好处置,就在糕地对面的鲁国属地的祝邱为文姜建造高级驿馆,迎母亲文姜回鲁国居住。
这里与糕地只一水之隔,可以眺望齐国山水,也可以借景生情,思念那一片热恋情怀。文姜欣然答应了。虽说身在鲁境,心却可以遥望齐国。在这里更能体现文姜虽然身在鲁国,却心向齐国的精神境界。
齐襄公迎来大婚。送走文姜之后,齐襄公心里也是平静了一阵。
自从策划杀了鲁桓公后,国内沸沸扬扬、议论纷纷,都说他这个国君无道,干了丧天害理的事,必有报应。齐襄公听到这些也有自愧更有无名怒火,想做点正事以平息国内舆论。
那么他齐国国君该做什么事情呢?齐襄公想:“郑国有高渠弥拭君,卫国有姬朔被逐留齐,两件都是大题目,但卫国立公子黔牟却是周王室之婿,方娶王姬,可谓连襟一场,即刻伐卫便与黔牟作对,又有些与情于理不好交代。不如先讨伐郑国的弑君罪,诸侯必然畏服。但转念一想,举兵伐郑胜负难算啊”?思来想去,就有一招儿在脑子里闪过。
其实在郑国高渠弥弑君一事一直就被蒙蔽了。郑国百姓光知道是有人暗箭射杀了郑昭公,却不知道这个射出暗箭的人是谁。那么齐襄公怎么就知道是高渠弥暗杀了郑昭公呢?
这还要从那个跟随郑昭公,负责贴身保卫的军吏说起。
那天这个军吏向祭足汇报了那个飞毛腿所见所闻。向祭足公开了暗杀郑昭公的刽子手信息。实指望祭足能出面做主,对高渠弥正法以报郑昭公的仇。却被祭足给黑下了这个信息。因为祭足敏感到弑君的背后,还是公族之间的政权问题。仅凭自己的力量难不仅难为郑昭公报仇,即便报了这个仇,自己也将卷进公族为夺君位恶战的旋涡。不过祭足还是多了一个心眼,让这个军吏带着一干人赶紧逃离郑国这个是非之地。祭足与军吏耳语的话,就是让他逃往齐国,并向齐国透露高渠弥暗箭射杀郑昭公的事实。
于是这个军吏在朝堂上做了证词之后,便逃出了郑国。几个军吏一直逃到齐国,并要求面见齐襄公,想齐襄公述说了高渠弥射杀郑昭公的原委。这一幕就这样刻入了齐襄公的心底。齐襄公留下了几个军士充入自己的卫士之中,也好留作以后来当面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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