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陈有余心中立即生出一股酸意。
正准备离开时,
郦烟昨日棋局上的对手,却突然出现。
一段低语般的对话也远远传来:
“离教习呢?这是离教习写的字条,来的人怎么是你!”
“哈哈,我模仿他人笔迹的能力,还真是天衣无缝呢?”
“你要干……什么?我可喊……”
“你喊呀!喊不出来了吧,臭娘们,在老子面前装什么高冷,老子最痛恨你们这些装纯的贱货了!”
“放心,老子享用了你,会给你留个全尸!”
郦烟被摁住了咽喉,所以发不出声来,这是陈有余的推测。
陈有余拾起地上的一枚石子,往前一弹,伴随着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石子向男子的右臂打去。
古人云,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更何况陈有余相距两人三百余丈,发射石子时,他也没有计算风速和重力。
石子啪的一声正中男子脑壳,卡在脑颅内。
男子当场气绝。
这一变故,同时震惊了两人,郦烟尖叫一声,跑了开去。
陈有余呆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失手杀了人。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事发当地,月光下,尸身旁的鲜血和脑浆将地面染的白里透红。
他很快意识到,毁尸灭迹后,没有足够的时间清除血迹。
正在这时,陈有余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大坑,那是张文元“火龙剑斩”遗留的废墟。
一瞬间,陈有余就把事情想的通透无比,他俯身在废墟底部挖出一个坑来,将男子尸身扛起,推入坑中掩埋。
做完这一切,已到了寅时。
小心地消灭足迹和血迹后,陈有余从储物袋中,取出新衣。
换上后,用火点燃了旧衣,望着旧衣化成灰烬,陈有余一颗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
提心吊胆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陈有余若无其事的经过校场时,见工匠们正在填埋废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
第六轮棋赛。
幸存的棋手有:陈有余、苏伶伶、郦烟和周师。
郦烟落座时姿势优雅,给人一种书卷气的感觉。
郦烟的棋路,陈有余做过一番研究,她的棋路绵绵密密、循序渐进,擅长千里围杀。
陈有余始料不及的是,四十子刚落,棋局上就升起肃然的杀气,对方的棋路如同尖刀般锋利。
接下来的数十子,更是充满睥睨天下的气势,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越下越大,并且开始向中央腹地鲸吞。
陈有余不由得冷汗直冒,心中一片骇然,何以一个人的棋路会变化如此之大?
要知道,一个人的棋路,就跟一个人的性格一样,很难发生大的变动。
除非,
除非遭遇了重大的刺激,让她心性发生变化。
陈有余不由地望了郦烟一眼。
这一看,陈有余眼中立即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一般而言,女孩子遭遇非礼,精神会处于长久的压抑之中,要想从中完全解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在他看来,郦烟眼中不仅没有任何崩溃的迹象,反而空明澄澈,隐隐中还透出一股寒意。
“这才是郦烟真实的棋风?”
想到这里,陈有余的手心,不自觉的出了不少细汗,这是他临阵以来,遇到的最强的一个对手。
陈有余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心情。
两人继续落子。
不知为何,郦烟忽然犯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小错误,这个小错误虽然不影响全局,但也足以让陈有余支撑着不败,棋局进行中途,郦烟又犯了类似的错误。
虽然这个错误很隐秘,还是让陈有余发觉了。
如此死里求生的搏杀,棋到终局,陈有余竟然以三目的优势获胜了。
战败之后,郦烟若无其事的模样,淡漠的面容,很难不让陈有余联想到一个人。
离盎锋!
陈有余来到武赛的公告板,教习的比赛和学子的比赛是分开进行的,教习少,学子多,教习间的比赛此时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