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咚咚咚!
一连串的敲门声响起,陈有余从睡梦中苏醒。
他望了望从天窗射进来的微弱光线,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敲门声的时间点不对,现在刚卯时初刻。
事发了?
陈有余惊出一声冷汗。
他不动声色的“嘟哝”一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坐起的同时,暗中握住杀猪刀。
“司纠,有些问题要问。”男子的声音很平淡。
“什么问题,比老子睡觉还重要?”陈有余装出一副“有起床气”的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但也不能太大声,司纠和掌书平级,原则上是陈有余的上级。
嘀咕完,陈有余老老实实穿衣起床,开门。
门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正冷冷的打量着陈有余。
“什么事?”陈有余语气中有一股不易察觉的“不耐烦”味道。
男子拿出一本厚厚的记事本,直接切入主题:“从月初三至今,你都去了哪里?”
看着他严肃认真的目光,陈有余深吸了一口气。
东窗事发了!
万幸的是显然凶手还没有找到,不然等待自己的就不是问话,而是屠刀了。
除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所有的事,陈有余都做了如实回答。
他可不想因为某些不必要的误会,被司纠盯上。
问话结束,司纠准备离开,陈有余才松了一口气。
司纠在离开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返回宿舍的路上,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不寻常的事情?”陈有余佯装思考,然后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我想到什么,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对于陈有余的配合,司纠很满意。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知道一点,”陈有余考虑过被问话的情况,他确实知道一点,如果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知道什么?”司纠有些意外,同时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跟方副院的儿子有关,他可能失踪了!”
陈有余当然知道他被杀了,但这不是现在的他“应该”和“能够”知道的事。
“嗯,不错,消息很灵通,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吗?”
为了清洗嫌疑,不被怀疑,陈有余道:“那天他夫人找副院的时候,是颁奖典礼,我在场。我拿了次魁!”说到自己的成绩,陈有余脸上露出一股“傲然之色”。
司纠大感意外的望了陈有余一眼,站起身,说道:
“一个助教,一个书童拿了棋赛的首魁、次魁,还真是学院头一遭。能陪我下一局吗?当然这个与调查无关。”
陈有余不明白他的意思,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还想再睡会。”
这是实话,陈有余喜欢睡觉睡到自然醒。
“好,吃完早饭,我再来。”
……
落了几子,陈有余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们查案这么闲的吗?”
司纠捻着棋子,凝眉思考。
“我查案喜欢不拘一格,你看我在下棋,说不定我在查案。”
陈有余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下棋也能查案?”
“围棋最能锻炼脑力,脑袋处于活跃之中,犯人在想什么,就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陈有余落了几子,发现他的棋路风格简洁明快,又处处暗藏杀机。
想来他的性格根棋风有些相似之处。
棋到中盘,陈有余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关于这个案子其实我也有些想法。”
司纠露出很意外又很感兴趣的样子,“说说看!”
“这是我根据苏伶伶八卦的内容瞎猜的,苏伶伶说,自春季以来,有三位女学子失踪,所以我考虑到存在两种情形。”
“其一,方道行杀了这三个人,畏罪潜逃。”
“其二,方道行杀了这三个人,被三人的家人报复。”
司纠的双目凝视着陈有余,“为什么你认为是方道行杀了三个女学子。”
“这是我猜的,不过我有一定的根据。”陈有余站起身,沏了两杯苦茶,将其中一杯递给司纠。
“王教习这么怀疑过,她认为方道行这里有问题。”陈有余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