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牛将千手舞的密不透风,威力无穷,锋锐处让两人十分忌惮。
更兼刀枪不入,是陈有余生平所遇敌人中,最难缠的一个。
陈有余仗着推演术精妙,每次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对方的手刀。
三两此时遍体鳞伤,浑身浴血,大腿的伤口深可见骨,身形颇显涩滞,战到后来,已到了体力极限。
陈有余的呼吸也开始有些粗重,但是不得不独自顶上,同时将火筒和一袋弹丸扔给三两。
“我来扛,你火力压制!打他眼睛!”
三两接住火筒,他见陈有余呼吸不畅,气息紊乱,想到些什么。
眼睛是陈有余连射四十余发后的总结,当攻击张铁牛的金身时,只有眼睛处,他会用手格挡。
据此推断,眼睛应该是类似罩门的存在。
火筒在三两手中,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三两的肉体力量达三万斤,弹丸出堂时,一点后坐力不显,精度更是达到了十之八九。
那人眼睛中弹,狂叫一声,其中一手暴涨数尺,猛力把陈有余的杀猪刀击落在地。
陈有余不惊反喜,他见对方出手愈来愈快,显然想要在急切之间取胜,他畏惧墨家同胞赶来支援,是以一味贪图速决,但数十息之后,那人的千手已渐渐显露凝滞之像。
正如陈有余所料,维持千手和丈六金身需要耗费大量的气,为了节约气的使用,那人的千手逐渐变成百手,百手变十手,战到后来,以两手应敌。
丈六金身却并未解除。
为了不被对方手刀击中,陈有余连连推演,推演过程中,陈有余蓦然间想到了时间的侵蚀,他将身体中仅余的气全部凝结,时间规则下,一枚细小的时间寸芒在指尖形成了。
这一停滞,张铁牛的手刀立即斩向陈有余的左臂,陈有余手指一弹,将那枚寸芒射向丈六金身,同时整个身躯向右横跳。
手刀在左肩上留下巨大的豁口,陈有余痛的脸色大变。
那人敏锐的捕捉到细小的寸芒,冷哼一声,只把它当做‘小虫子‘般的暗器,并未在意,任由寸芒落在自身坚不可摧的金身上。
寸芒打在胸膛,如同糖溶于水般消失,张铁牛原本泰然的心,重重一沉,死亡如影随形,刹那间,他的心脏在时间的侵蚀下,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该死的!”一句无声的怒吼,火筒的轰鸣下,丈六金身蓦然崩塌!
陈有余望着死了不能再死的张铁牛,忍不住呢喃自语:“在时间面前,金身也是无用!”
三两服食外伤药剂后,开始包扎自己的伤口。
陈有余远远望向另一处战场,见思雨、队长、小医仙都未受伤,顾不得伤势,来到担架前。
担架上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全身冒着冷汗,陈有余俯身检查,见他的手筋脚筋皆被挑断,全身骨骼尽碎,双眼被刺瞎,口中发出咿呀咿呀的怪声。
看到这一幕,陈有余不由心中一阵绞痛,叹息一声,提起杀猪刀,杀气腾腾的向沈落君奔来。
此时沈落君以一敌三,仗着自己誓约能力繁多,颇显游刃有余。
三人形势虽不乐观,但小医仙医术通神,一有伤痛,立即恢复,三人像三架永不休止的战斗机器。
战况继续下去,对沈落君实在不利,白银谷虽然地处东南,偏僻一隅,距离最近的墨家据点,说来也不过百里,若有人增援,形势将变得更加不妙!
身为刺客,本来就不适合打持久战。
他已经有撤退的心思,可思雨的闪现实在难缠,让他不敢有一丝疏忽大意。
“未亡人的情报太差了,有治疗者这一点,被他们疏忽了!”沈落君无能狂怒。
这时背后杀气大盛,让他的汗毛倒竖,他猛地回头,见一把杀猪刀破空甩来。
他立即冒出一丝冷汗,这种状况表明张铁牛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