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子嘉说的有道理，听着没什么毛病，可华初之仍然要追问：“你妈多大？”

“34……”

华初之愣了愣，虽然之前张辽跟他说过这件事，他也算了一下高小雅确实是16岁当的妈妈，但这事从孩子的口中说出来，更加让人心痛。

“她那么小就生了你们啊？你们爸爸呢？”

华初之那一脸惊恐懵懂的表情，就像看见了什么恐怖怪物被吓到了一样。

“哈哈……”子嘉突然笑起来。

这让华初之更加迷茫。这孩子是疯了吗？他笑什么？他只是问一些正常人都会问的问题而已。

“华叔叔，看在你这么照顾我的份上，我今天跟你说一个特别大秘密。”

子嘉凑过去，歪着脑袋，在华初之的耳边小声的讲道：“我妈没有结过婚，我们是她捡来的。”

华初之又一次当头棒喝五雷轰顶。

16岁捡了两个孩子？这事怎么越听越离谱啊？

“我三岁那年，子千一岁多，刚刚会走路，我们，被我外公外婆带上了火车，然后……呵呵。”

子嘉突然又笑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凄凉，他看的初之不可思议的表情后，接着讲道：“我略微记事，我外公外婆跟对面的一个姑娘聊了一路，然后……火车到站点停顿的时候，他们下火车跑了。”

对，就是火车上那对年老的夫妇让高小雅帮忙看一下孩子，他们要去个厕所，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子嘉从小记忆力就好，这段记忆就好像是梦一样在睡梦里反反复复出现，但是，他外公外婆的样子却越来越模糊。有时候梦里想看他们清楚一点，如果有一天还能遇见的话，一定要追上去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们。

“所以……你们的妈妈，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嫁过人，你们俩是她收养的孩子？”

华初之总结了这一句话。

“嗯……我们劝过她，但是她不愿意结婚，我想以后她也不愿意结婚了，不过没关系，我养她到老。”子嘉的表情自信阳光。

“那她为什么不愿意结婚呢？”

“因为……她说结婚不仅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还限制她的经济自由。而且，本来他只需要洗我们三个人的衣服，以后指不定要洗几个人的衣服。臭袜子乱扔，而且谁敢保证结婚的那个男人就一定对她好呢？万一要是婚后家暴呢？还不敢保证抽烟喝酒这些陋习。她还说了，带着我们两个拖油瓶，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的。要不是离异的，要不就是带孩子的，到时候再闹出点什么矛盾，她很难办啊！所以有时候我想，我什么时候能靠自己养子千了，我一定要给我妈找个好人嫁了。”

子嘉看似轻轻松松的讲了这一段事，其实他心里沉重的很。毕竟是自己和妹妹连累了她，总想着将来有一天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她。

华初之愣了神，没想到高小雅竟然还是这么有情有义的女人。

为了两个捡到的孩子，选择不婚不育。

“还有，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有人知道，我妈三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了，大概十六七岁那年逃出来的，刚上社会两年，攒了点钱，想要找自己的家，就遇见了我和子千两个拖油瓶。你说上辈子，我妈是不是欠我们的，这辈子来还债了？”

华初之揉了揉眼睛，又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这段如梦如幻的对话，真是离了大谱，但真实又震撼人心。

所以16岁之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妈的这些年，她又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