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婶非要留他们吃午饭，高小雅拒绝了。

“金婶，我身上现金不多，我用微信给你转2000块钱，你帮我……”

说到底，骂的再难听，诅咒的再恶毒，林总师还是心软了。

“灿烂，咱俩加个微信吧！”金豆把手机伸过来。

但是高小雅犹豫了。

“加我的吧，正好你们有什么事咨询我也方便。”华初之打开手机把自己的二维码亮出来。

金豆笑笑，连连点头：“对对对，我确实得向你请教。”

金豆和金婶送他们离开这个村庄，走出村门洞口的时候，高晓雅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村名——亐呑。

此时拱门门洞的上方，正好过了一辆火车——小时候没少站在地里看火车。

那时候她就想这火车从哪儿来，要去哪儿，要从哪个地方坐，怎样能把自己带走……

后来的她，也是坐着火车走的。

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华初之拉着她的手，她离开的步伐格外坚定——她要和以前的苦难好好告个别。从今天起，十六岁以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倘若有人问起来，就说十六岁的时候磕到了脑袋，失忆了。

她之所以不愿意加金豆的微信，就是不想再和这个地方有任何的瓜葛。

金豆开着车从外面追出来，非要把他们送到山下的大路边，或者直接送到市里也可以。

高小雅拒绝了，她想在这里走一走，然后就把这段记忆尘封掉。

“金豆，你回去吧，我们想自己走一走看一看。”高小雅婉拒了他的好意。

这山里的风和当年的一样，温温柔柔，清清爽爽。可是心情和境遇却大不同。

那时候哪有心情感受风呢？每天都活在风雨中。

来到大路上，还要等上很长时间才会来一辆城乡公交车。

“累不累？”华初之心疼的问。

“累。但是比起那么些年来的苦，今天的累顶多算是旅行。”

华初之也是长长的叹气，满脸无奈的表情说道：“你真的是……我现在想起来你以前的遭遇又心疼又堵的慌。连报仇也没法报啊！”

高小雅朝着他笑笑，突然冷不丁的叫了一声：“老公。”

他们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哪怕是结婚领了证的，高小雅只叫他的名字，有时候也会叫一声华律师。

“嗯。嗯？”华初之随口答应了一声，然后眼睛里像带着两束光一样，嘴角扬着笑看着她：“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不是吗？”

“我没有听清，你再喊一声。”

“老公。”她嗲嗲的，喊完之后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满脸羞涩的把眼睛遮住。

“好听，这么长时间以来就这句话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