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血鼠飞冲而来,戚辰抬手长剑敲飞,手腕一震,长剑倒掠而回,那道血鼠也叽叽一角,随即化作一片血迹,散落在青石上。
戚辰眼中又是一瞬迷糊,好像梦到了青楼,赶紧晃了晃脑袋,脸色阴沉下来,这一堆老鼠看来不仅能让人心思混沌,而且是气血幻化而成,不再是虚影,不能硬抗了。
可惜那《地藏经》中那只肥肥胖胖似是大狮子身上的几道手印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看来暂时还没有领悟佛门神通,戚辰叹了口气,轻轻调息,宁静心神,手中双剑挥舞不停,敲飞一只只老鼠。
但对面龙蛇剑气中,好似藏着老鼠窝,一只只老鼠冲了出来,吱吱叫个不停,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戚辰刚要抬手,龙蛇交会,一阴一阳,一红一青,面前两道剑气一凝,绞杀而来。
哼,戚辰气开阎罗,胸口剧震,双剑一震放在胸前,长剑直至天际,短剑横在下方,气沉凝渊,厚重如山,身边浓重黑气飘渺如雾,隐隐成莲。
咚咚,胸口眨眼间狂震七次。
剑气袭杀而至,周边鼠群也汹涌扑来,戚辰猛然睁开眼睛,莲花深处,一抹金光闪过,戚辰一声嘶吼,似雄狮咆哮,真气入剑,长剑一颤,轻轻勾画,迤逦秀丽,似山间绿树,短剑厚重如石,轻轻挥出,如大山崩塌,倾倒砸下。
公孙剑舞,第七泰山。
龙蛇剑气翻腾纠缠,绞刺冲杀,黑雾如莲,莲花瓣开,击碎鼠群,花瓣之中,双剑勾勒出黑山绿树,山石碎裂绿树飞溅,与龙蛇冲撞在一起,劲气四射,狂风大作,吹荡的山顶衣衫猎猎,呼呼火相,众人惊呼间,忙稳定身形。
此时场中众人再也不敢小看铁凌霜一群人,这样的对决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如果对自己心有杀意,不管自己时王公子弟还是官宦人家,估计都逃不过一命,额头冒出冷汗,也都把眼光看向韦渡河。
此人身为将军,也是少林弟子,整天光着头,还穿一身大红衣服,如果不是汉王妃的弟弟,早就被众人嘲笑了,现在看来这个人在手下功夫也该也不会低。
沐斌本来看的心潮澎拜,瞥了眼韦渡河手中长剑,不禁垂下双眼,不对不对,最近事情都不太对劲,家里后院从两年前来了一群人,父亲从来就没有让家里人再进过院子,就当荒废了,本来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不过最近出奇的又告诫自己不让进去。
这韦渡河也不对,平常出现也是一身红衣,但很少佩剑,而且还来到今天琴会,堪起来就是奔着这三个人来的,而且。
沐斌转头看向阙月台边平静如水静静坐着的羊玄羽,这个人也不对,本来每次聚会都会有邀请,可从来都是拒绝,这次很快就答应了。
这种种,种种,都也太反常了,不行,等下回去,一定要告诉父亲,昆明城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轰。
又一阵大风从场中炸起,众人忙扬起衣袖遮挡,夹杂着娇叫。
戚辰猛然贴着地面倒飞而出,堪堪撞入火炭中,咬压低喝一声,短剑刺入火堆,火星四射,翻身落在火堆一侧,急促喘息着,瞥了眼右手小臂,上面一道三寸长的剑伤。
站直身躯,戚辰收剑回鞘,走回铁凌霜身后,咧着嘴看向踉跄站定的那人,只见他身上气息消散,除了脸上两道伤痕,再无其他,面色冷白似鬼,握着长剑的手颤抖不停。
“感觉他活不久了。”
铁凌霜回头看着龇牙咧嘴的戚辰,微微点头,手中长枪轻轻一颤,说到,
“看来你进境不错,有时间切磋一下。”
戚辰赶紧收回笑脸,瞥了眼她身后两只铁锤,摇了摇头,
“现在就算了,等我练成了绝招再找你讨教。”
秦扶苏望着对面韦渡河,只见他面容平静,眯起桃花眼,盯着那尖嘴之人的耳朵,只见两缕血线从缓缓渗出,那人好像丝毫不知道,不禁皱起眉头,轻轻说到,
“那人内脏重伤,耳朵有黑血渗出来,确实活不了多久,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办?”
琴声袅袅,已到尽头,人群寂静一阵,私语声渐渐响起,都上下打量着铁凌霜三人,火热眼光中带着一丝畏惧。
阙月台上,紫姑娘抱起春雷琴,对羊玄羽点头答谢,轻轻的走下石台,羊玄羽声音响起,
“剑舞琴声,本应相互应和,两位出手太过凌厉,与琴不和,接下来大家还是静听琴曲吧。韦将军,沐公子,还有这位妹妹,意下如何?”
铁凌霜嗤笑一声,并不说话,沐斌从沉思中回过身来,下意识看向韦渡河。
“呵呵”
韦渡河缓缓起身,拎起长剑,
“《春晓吟》太过平和,若是琴声杀伐,剑招自然应该凌厉,玄羽姑娘可否弹奏一曲《秦王破阵乐》,本将想和这叛臣之女,剑舞一番。”
场中寂静下来,大家都齐齐盯着铁凌霜,秦扶苏看向羊玄羽,只见她幕离轻摇,悄无声息,不禁上前一步,就要说话。
铁凌霜轻蔑一笑,面无表情的从伸手拎出腰后双锤,手腕轻摇,盯着镔铁锤尖轻轻一笑,将两只铁锤轻轻放在桌案上,矮矮桌面立时嘎吱作响,摇摇晃晃起来。
指尖轻挑,一缕鲜血滴落,站起身来,手掌虚握,淡淡声音响起,
“敕,赤堇之溪,耶水之铜,三千雷击起魂魄,九重天仙铸神灵,至坚,至重,残缺,不全,临,巨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