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联啊?包黑炭,我打死你!”萤雪娇嗔嚷道。
公孙策听到包拯如此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个石块一样的东西,“对了包拯,方才忙着打点,倒是忘了,你看这个石块,是在牢船船头发现的,黑乎乎的会是个啥东西?”
“船头?何时发现的?”展昭先一步接过石块看了起来。
“牢船两头翘起快沉下去的时候,当时我正好靠近船头,看见这个石块卡在船头下的铁链上。”
是一块刺啦啦的石块,形状不规整,“这是……”展昭摸了摸石块尖锐处,皱紧了眉头把石块递给了包拯。
“血迹。”包拯闻了闻,沉沉说道。
红日出海,周围逐渐亮堂起来,驿馆的模样终于显露了个清楚。
不过也也就是石头和木条所建造的简易驿馆,但是利用率很高,房间里拥挤异常,除了床和一方石桌,四处都是堆放的货物。
包拯他们刚在驿馆落定,准备洗漱休整,外面便传来了吵闹声。
藤原贺的妻子正在和一个岛上搬运货物的杂工吵着什么。
“你说,你为何逃走?”东瀛女子抓着那人的衣袖,杂工双手顶着一坨大大的布包,分不出手来制止她。
“如果你不走,也许事情便不会发生!”东瀛女子说完便止不住地掉下了眼泪。
萤雪看到有些心生怜悯,“她丈夫刚死,情绪有些不稳定,我们该多去安慰安慰她。”萤雪说完就要上去扶着东瀛女子,可谁知萤雪的手刚碰到东瀛女子,东瀛女子便大力推开了萤雪。
萤雪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大反应,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没事吧?”包拯皱眉看了看东瀛女子,竟独自扶着萤雪抛下了众人走开了。
公孙策见状,示意展昭帮着杂工驮下了货物。杂工双手腾空,反倒失了自在,他看了看东瀛女子,神色有些愧疚的样子。
“对不起,事情失了控,我只有逃走,可这万不是我所希望的。”杂工语带迟疑,但是明显是在道歉。
展昭过来问那杂工,“你们这驮的是何物?为何如此沉重,竟是比我那青木铁剑还要重上不少。”
杂工道:“小的也不知,不过是按吩咐运送,上面让干啥,咱就干啥,官人可别问小的了。”说完这话,那杂工便自顾走了,临走还看了看蜷在地上眼神愤恨身姿颓然的东瀛女子。
公孙策回到房间,看包拯一个人在房间里闷闷地坐着。“你方才为何独自走了?”
“问不出什么的。”包拯拍了拍衣袖,道。
展昭给包拯递过来一个册子,“包大哥,你要我找的义岛人员名录。哎,可累死我了,这地方你们不知道,根本没有一个管事的衙门,义岛西南方向设有一个互市馆,可里面破败凋零,除了一个看门的,一个人都没有。我听守门的说,这里的大小事务,实则统归海船管理,也就是张通管。林捕快又在忙着收押囚犯,我问她她推脱说无权过问。”
“那你怎么找到这名录的?”公孙策呷了一口茶,问道。
展昭狡黠一笑,“当然是拜托小辣椒的父亲——完颜将军了。”
公孙策轻哼了一声,用只自己能听见的生硬道:“要论速度,我终是及不上你二人,一个快成亲了,一个和老丈人关系也是越来越融洽。”
“原来啊,这完颜夏虽说来牢船不过一年,可是一直在收买人心,这义岛的人都是牢船上过去的,牢船上的人大多都听完颜夏的,要个把名录还不简单。只不过,可能不是很齐全。”展昭说完看向包拯。
包拯轻轻点了点头,“不用齐全,我只要刚才那个杂工的,可有发现?”
展昭闻言双臂而立,“幸好我猜中你的心思,那个杂工正是我第一个找的对象。”
“果然如此。”包拯看了杂工的记录,名录上那名杂工的过往都在眼下,“福建人,早年因为东南战事,背弃旧主投奔了东瀛人。后来被张回止找到,因为叛国罪,被抓到了船上。在逃跑的时候被林芝发现抓到了义岛服苦役。”
公孙策想了想,道:“那今日那东瀛女子所言,莫非是说这人当年所犯之事与她有关?”
包拯看向公孙策,点了一下头。
海风呼啸,义岛上忙碌的杂役弓腰驼背在日头下来来去去,不知是海风迷眼还是夏日太阳毒辣,他们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般,任凭守卫呼来换取,绝不反抗僭越。
完颜夏和他的囚犯随从也在搬着什么东西。
“林捕快格外开恩啊!因为我们制船救人,现在已经免了我们囚犯的身份,还了我们自由之身,还允许我们加入义岛的建设队伍里来。”完颜夏看到包拯一行过来了,敞声道。
“小辣椒呢?”展昭问道。
“她和萤雪苒然好像在海边抓螃蟹。”
展昭他们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想不到这林捕快职权挺大。”公孙策道。
“那可不,张通让她管着船上的里里外外,你们别看她是个女的,厉害着呢!她女儿又会制药,现在船虽然毁了,但是这船上什么人都有,你们大宋皇帝即便问究起来,张通随便归在一个人身上都可应付,只不过他们遇到了你包拯,包拯啊,我看啊,你这凶手还得尽快抓,不然……”
“完颜将军不是也藏着能医的本事么?”公孙策笑言。
完颜夏垂眼点点头,“没错,在下是会点医术,不过也是过去行兵打仗积累的些小本事,算不得什么,但本事虽小,可都是些救人的本事,你看这二人,不是正是被在下所救?”
完颜夏倒是不含糊,那二人也跟着点头哈腰,一副完颜夏是他们再生父母的样子。
说话间,萤雪一个人从海边来了,面色似乎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