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发生。
哦。
第一次打枪,没经验,保险都没上。
“你就是课长?”诺伊走进屋内,泛着血光的双眸锁定了他。
“不,大姐你认错人了……”
南斯踉跄后退,慌乱地看着四周。
这是个封闭的空间,他无路可逃。
“嘿嘿,刚才我都听到他们叫你了……”她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再不承认的话,诺伊就不怜惜你了哦。”
在死亡带来的恐惧下,南斯赶忙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啊,抱歉,刚才被你吓得都忘记自己的名字了。你好,我就是南斯·阿德尔课长。对了,你说话算数吗?”
“哦?”
诺伊的眉毛微微挑起。
她步步逼近,眼里的血光越来越旺盛。
“这下好了,把我关起来的仇可以报了,哈哈……”
南斯慌忙摆手:“不不,我才上任不到半个月啊,您找错人了!”
“我就是你上任后被关进来的……”诺伊脚步未停。
她一边走,还一边呕血。
前身害我……南斯奋力拍着胸脯,义正言辞道:“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冤假错案了!我保证会给您翻案,还您清白。我现在就去查找卷宗,麻烦借过一下,我这就去!”
嘴里喊着话,他背贴墙壁朝门口慢慢挪过去,途中还不忘打开枪的保险。
可诺伊并不理会南斯的说辞,那一双满是血污的利爪带着呼啸的破风声,朝他的脸径直抓来。
面对这尖利的爪子,南斯没法思索什么,只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抬起手中的枪对准她猛扣扳机。
“砰!”
枪声响起。
诺伊的手掌被打飞,利爪戳破了天花板上的灯泡。
闪烁的电火花,把房间照得忽明忽暗,南斯抹了一把脸,满手都是浓稠腥臭的血液。
“欸,嘿嘿……”诺伊被打掉了一只手掌,却浑然不觉得疼,依然是满脸病娇笑地望着南斯,“好了,你打我一次,该换我打你一次了,不要逃哟……”
话音未落,她尖锐地嘶鸣一声,剩下的那只爪子猛然抬起。
呼啸的破风声中,南斯的身体完全动弹不得,眼瞅着就要领盒饭了。
千钧一发之际,副官小姐赶回来了。
“离他远点!”
枪声响起,子弹穿透诺伊的脑袋,鲜血飞溅。
她的身体抽搐着倒下。
南斯连滚带爬躲到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努力保持冷静。
寂静中,诺伊那充血的双眼,仍然在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是有什么天大的冤屈还没洗白。
“课长!”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副官小姐带着两名警卫返回来,她的目光依然是沉着着坚定的,可鲜红的血液却源源不断地从她的额角留下,染红了洁白的衣领。
“不要停火,持续保持压制!课长,请坚持住,我来救您了……”
这道声音宛如寒冬腊月中的一道暖流,暖得南斯都要哭了。
可副官小姐冷静的声线,忽然间急剧变得慌乱。
“课长,小心——”
南斯心头一跳。
刚才瘫倒在地上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
数根触手从它脑袋上那个子弹伤口中钻出来,紧紧缠住南斯的手脚和腰身,把他拖向黑暗。
“课长!”
离门口最近的那名警卫一个飞扑冲进来。
然而几道黏糊滑溜的触手从黑暗中钻出来,准备竭力救人的警卫,身体忽然被拽倒。
“课长,快跑,您会被唔……呜呜唔,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警卫的脸被触手吞没,沉寂了下去。
“不对,你不是诺伊,你到底是谁……”时崎副官的声音,冷静中夹着一丝颤抖。
南斯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两条触手紧紧缠住了脖子。
脑门上有个洞的诺伊撑起身体,带着腥臭炙热的血液味,缓缓靠近他。另外几条触手也灵活地缠绕上来,将他禁锢在狭小的空间中。
“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她嘿嘿地笑着,又似乎是在呜呜地哭着。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带着令人胆寒的阴森恐怖,贴到南斯眼前。
一股子血腥味直冲鼻腔。
被掐着脖子,南斯脸色涨红,艰难地吐出一句:“你、你想干什么……”
“嗯,呵呵……”诺伊的手臂延伸出来的触手,吸附在他的脸颊上,“当然是换个身份,小宝贝。我当课长,你当犯人,乖乖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吧……”
吐息温热地说着话,她俯下身,舌尖微微分叉开来,很暧昧地舔了几下南斯的嘴唇。
这大概是在洗菜?
南斯欲哭无泪。
呜呜……
初吻被一条美女蛇给夺去了……
老子不干净了……
诺伊舔了几下,大概试完味道后觉得不错,嘴唇开始慢慢撑开。
猩红的双唇间,那条蛇信子一样的灵巧舌头,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垂落,缠绕住身下的猎物。
南斯只觉得全身都被湿腻腻的温热液体包裹了起来,灵魂被拉扯着,像是马上就要被拉拽出身体然后将以极快的速度被她吸入口中。
麻麻的……
酥酥的……
你正在被吃,你正在被吞咽,你正在坠入地狱……
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诺伊的身体开始扭曲起来,脸也逐渐变得模糊,变形——最后居然变成了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南斯接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所以他张大嘴巴,对着眼前这张脸,狠狠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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