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目光放在琴身上,轻轻道:“凤尾梧桐流光弦,真是把好琴。”
“公主,梧桐双栖,凤凰双鸣,在下冒昧,便吹奏一曲‘凤求凰’。”长箫一转,清音绕耳。
调缓如述,声远情切,那人低低垂眸,遮了双眼,但脸上的温柔缱绻却是深的发醉。
我略微一想,便拨了琴弦附音,得了回应,那厢的箫声弃了低婉,只余喜悦。
琴箫合奏,一曲了尽,慷慨淋漓。穆卿执了箫起身向我点头,我回以浅浅一笑。
他提摆跨步上前,突兀的执起我手,神色温然,嘴角带着浅浅笑容:“如此佳人,不知可有婚配?”
“放开!”薛义用力掐住穆卿的手,神色愤怒:“在我楚国之境,竟敢如此放肆!”
穆卿淡淡一笑:“将军言重穆卿如何放肆了?穆卿不过心生仰慕而已,又并未如何。”
我推了推薛义的手,示意他放手。再看向穆卿,语气温和道:“承蒙公子厚爱,青鸳已订终身,难再更改。”
薛义看了我一眼,方松了手。
宴散已是夜里,薛义拉着我手就要送我回宫殿,思考再三,终究还是我开的口:“薛义,你我毕竟还未成婚,如此拉拉扯扯的实在惹人闲话。这路途也不远,更何况有阿温余九在后面跟着我呢。”
他愣了半天,才涩涩的放下我的手,有些气馁:“我还是让你不开心了。”
薛义……我叹了口气,踮起脚轻轻浅浅的吻上他的唇,然后方开口:“我没有怪你。”
他的眸子亮的极,看过来的目光实在太灼人。我细声说了句改日再见便慌忙离去。
我走的慌忙并未怎么看路,便毛毛躁躁的撞上个人,那人抓着我的胳膊,淡淡笑:“你这副样子是做什么?”
我心里一跳,红着脸不敢抬头:“青鸳鲁莽,望陛下恕罪。”
他轻轻的抬了我下巴,双眸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突的戏虐一笑:“脸红了?方才做什么了?”
突的耳垂一湿,酥麻温热的触感袭来,我慌忙去推,他却抓了我一双手。将我要说的话吞了下去,在我未来得及反应前,准确无误的擒了我舌打转,我被他堵的死,心中羞愧难当,却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当我我觉着我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他方松了我,看着一脸绯红的我,浅浅一笑:“他可是如此对你的?”
我心里畏惧,双目瞪的极大:“我是薛义的妻子,你怎么能如此!”
“现在可还不是。”他伸出手抚了抚我的发髻,笑得蛊惑。
我实在是想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心里骇的极,急急溜走。
余九跟过来的时候,只咬牙说了一句:“公主,明日一定要和薛将军说,让他尽快娶您。”
“我知道。”这样子的事情,我不想发生第二次。
次日,我有些焦急的等着薛义。
他看到我时,还有些喜悦局促,只唤了声我:“阿鸳。”
我一想到昨日心中便慌张的极,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他有些不知所措:“阿鸳,怎么了吗?”
“薛义,你娶我可好?”我低声在他耳边道。
听得他笑:“那是自然的。”
“不,我说的是现在。”我颤抖着双手,声音惶恐:“薛义,你去向他求旨可好?我怕,怕再晚什么都会变。”
“阿鸳,你莫哭,我就去,我现在就去。”他拍着我背,轻轻说着。
到了夜间,我没有等来薛义,却等来了皇后的宣见。她画着精致的面容,雍容华贵的坐在椅上,和一众宫妃女眷看着我卑躬屈膝的行礼。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以后要好好管着自己的奴才,切莫再越了规矩。”皇后一脸温和的说着。
我茫然不知,她继而道:“到底是跟了本宫这么多年的丫头,如今被你那狗奴才给……到底不是光彩的事,切不可声张,把他交给刑房算了。”
这是要余九去死!我一下便慌了神,连忙跪下求情:“娘娘恕罪!余九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望娘娘明察,若是进了刑房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娘娘!”
余九是父皇亲自给我选的内监,他伺候我那么久了,我怎么会不了解他。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猥亵宫女的事情。
我不信,可如今这模样那皇后分明是要处置余九不可,她这是在杀鸡儆猴,让我安分。
可余九对我来说,如同兄长,我万不可让他有事。
我出来的时候,听得嘉雯公主的讥嘲声:“不过一个奴才这般紧张,也不知道这私底下是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如今,我能求谁帮忙,我能如何。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