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潜散了下人,开始收拾瓶瓶罐罐,这些都是这辈子大事小情集攒下来的,一件都没舍得分给下人,司马梁急步“咣当”推门进了屋,“妇人!你磨蹭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我在包……”
“包什么包!不要命啦!马车一颠全都得碎,一文不值了,快走!”
“啊!也是!太可惜!”
“可惜个屁!”
“等等!”
“还要干什么?”
夫人急忙扑到化妆台,抱起化妆匣子才走,女人就是死也绝不会忘了这个的。
这时候还没忘了一张脸,司马梁气的一把胡子直抖,可也真是无耐。
小道消息一到,宝贝女儿和幼子早已先一步安排逃离,夫妻俩聚齐,这才双双来到庭院,护院门客一大堆,正在一辆辆马车前紧张等候。
司马梁暗藏心思,依一瞧见,每一张脸都很熟悉,几十年了!“众位!有自去者梁谋绝不强留!”
话落,道真有几人以各说辞自行离去,大部分人还是死忠的。
“大浪淘沙,剩下者皆为真金,还按刚刚所定,车分四路分门而山,要稳,叫人看不出一丝端疑,走……”司马梁只三句话,搀夫人上了四辆马车的其中一辆,其余三辆亦有人仿着夫妻服饰,陆续上车放下了车帘,又在院中如晃骰子一样乱转了一退,再也不知谁是谁,稳稳当当出府而去。
“吁………吁…”徐甲与副队相继嘞马停在了若大的珠漆府门前,门庭广大,却是无人把守,看来是来晚了,“搜!”徐甲依然挥手下令,不进去确定一翻肯定是不行的。
副队对这个深有经验,四下里一动眼色,队员们进院搜的,前后门包抄的,外加附近打探的,象是一张大网一样,全范围的张铺了下去。
盏茶间,纷纷确定,全府人已经走空,“报,有人看见半个时辰前,有许多人和相似的马车陆续出府,非常纷乱,更不知去向…”
“大人,这…”徐甲即然来了,他才是主心骨。
徐甲犹豫…
“大人,还是追吧,管他追上追不上呢,不追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何况还有一大帮兄弟呢…”副队当即就看明白了徐甲的心意。
徐甲无耐点头。
“四路分队,撒网!”副队代下了命令,这也是一惯的追捕方略,谁追上,就会一直跟踪下去,大队聚合后,谁没归队,就按记号去寻…
“且慢!”徐甲立即打住,又道:“司马梁官拜司马多年,高绝门客必然众多,看情况是轻装逃亡,半个时辰的时间定才出城不远,为了保险起见,不分队,集中一路只向南,他们是吃了楚国的银子,楚国才能容纳他们…”
其实徐甲也只是糊编一通,谁逃亡还不一出城就各自融进百姓当中,鱼入大海,总比江流行舟来的安全吧,谁料,一个时辰后,司马梁的马车,还真就在向南一直拼命驰骋,七八十号人,眼睁睁的又不能不追,徐甲真是好气,你说有你这么逃命的人吗,半路弃车进入荒啊也不完了,司马也这般傻不成!
不够时,司马梁被围,安然自若的一扶着夫人下了马车,站在亲卫面前。
其实,司马梁为官大半生,心里最为清楚,吃里扒外之人,哪国又能容得下呢,再说过惯了锦衣玉食,逃亡奔波之苦早已吃不消了,所以,半路假话改装潜散后,夫妻俩一商议,翻然决定,引人耳目,能为其他人多几个留下活路,将来子女也还能多些帮手照顾。
徐甲坐在马背上,从他们泰然自若的眼神当中,也是深深体会出了夫妻二人的心意。
“绑!”
正在捆绑中,突然一辆马车滚滚闯来,车一停,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手里握着匕首,跳下车来连爬带滚着大声叫喊:“你们坏人,放了我爹!放了我娘!”
徐甲噔时就迷糊了,这丫头不是自投罗网吗!
司马良与夫人恨铁不成钢,急的也开始掉下了眼泪!
徐甲实再不忍道:“司马良,你说,你有何理由,能让我放过你!”
话一出,谁都知道,那可难了!
司马良,呆了一呆,左看了看宝贝女儿,右看了看伴了多年的夫人,而且车里还有一个,还没来得急长大成人的呢…司马良将心一横道:“有!”
众亲卫眼睛一亮!
“讲!”
“将功折罪……”
徐甲点头同意了。
两个时辰后,重兵忽然围了整个北怀山,徐甲带队冲上去,开始地毯式搜捕万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