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拜金误信谣言 猜别情泣血回首(2 / 2)

客厅内美萍、紫嫣、淑涵、晓倩、敬洋、文海和洛勇正聊得起劲,作为听众的凌峰,听着听着便听出了一些端倪。

“瑛顺,你去年去哪儿了?”

“去石家庄了。”

“你结婚了吗?”

“没有。”

“怎么没结婚呢?”

“黄了。”

“嗡一一”凌峰脑子里一片空白,简短的对话,让凌峰想起昨晚炎涛的话。

“难道炎涛说的都是真的?她怎么变成了这样?”在回家路上凌峰一遍遍的问着自己,伤感之情也一阵阵的涌上心头。

回想过去的一年,凌峰对同学,尤其是瑛顺是多么的思念,而现在呢?一切都变了,变得不再值得思念,还能跟她做朋友吗?这么多年的友谊就这样结束了吗?

受到伤害的凌峰不愿意再待在瑛顺家,借口有事告辞了,身后空留瑛顺疑惑的目光。

回到家,凌峰的内心依然酸楚,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傍晚,凌峰皱着个眉头,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听着广播。忽然,一个想法出现在脑际,瑛顺的事情真的就是想象的那样吗?会不会另有隐情?这样一想,难受的心情才好受了些。

正月初六,凌峰奋笔疾书,一气呵成写完了一封信。

瑛顺:

你好!过年能见到你,我真高兴。在这之前,我们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老友重逢,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讲,但两次见面都很匆忙,没能跟你好好聊聊,也不知再见面时的情况怎样,加之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又不强,所以只好给你写信。

瑛顺,在你离开牡丹江市的这段日子里,我很想念你。瑛顺,你知道吗?过去的一年,对于我来说是很不顺利,很不好过的一年。在那些不顺心又很难过的日子里,同学、朋友、尤其是你,简直就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不顺心的时候看看同学的相片,想一想远方的你,我的心里就会好受许多。瑛顺,我想你在他乡也会想念我们的,对吧?上班半年来,除了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外,再有就是同学间友情的珍贵。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想我们都会变,只是变得程度和方向不同罢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瑛顺,过年见到你,觉得你有些陌生。因为你的事我知道的很少,究其原因都是我的错。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一直以为你在山东,生活的很开心、很幸福。因此,对你的情况不闻不问,以至于听别人谈论着你的事。瑛顺,这些年来我不但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也把你看做是我的妹妹,过去如此,现在仍然如此。因此,我希望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有什么烦恼、忧愁,不要瞒着我,做为你的朋友,我不希望只分享你的快乐。

瑛顺,过完年你又要走了,独自生活在他乡,千万要保重身体,不要把钱看得太重,要经常给家人报平安,逢年过节多回来几趟,因为有很多人在想念着你。

瑛顺,年前我家出了点事,我的心情很不好。春节能与你在一起,我的心里宽慰了许多。“不求大富大贵,只愿家人平安”这是我今年最大的感受。由此,我也想到了你,对于你现在的事,我有些想法,我认为你现在不应该去外地工作,凭你的能力也不需要依靠别人,在牡丹江市,在亲人身边,你一样会干出一番事业的。去年你在他乡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你在他乡工作的每一天里,你的母亲都在惦记着你,都在为你担心,我之所以会有这些想法,是因为在这几年的生活中,我越来越感觉到我欠父母的很多,我不能再让父母为我操心,换句话说,我现在对名利看的很轻,对亲情看的很重。夜已经很深了,但愿明天会见到你,但愿能听到你再叫我一声哥。在即将结束这封信的时候,我想再次对你说:在他乡工作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别让自己太劳累了。

最后,祝你在家这段日子里快快乐乐,在他乡工作顺心、如意,身体健康、平安。

凌峰

1995年2月5日

正月初七下午,凌峰揣着信又来到了瑛顺家,一进屋见客厅内瑛顺的母亲、大哥,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女孩坐在圆桌旁洗牌,原来他们在打麻将。经过介绍,凌峰得知这个陌生女孩也在石家庄打工并且与瑛顺住在一块儿。

麻将继续进行,凌峰坐在一旁看似观战实则在盘算怎样把信交给瑛顺。很快,天暗了下来,陌生女孩告辞回家。瑛顺托凌峰送她一程,临出门凌峰把信塞给了瑛顺。

在送陌生女孩回家的路上,凌峰向她打听瑛顺在石家庄的情况。陌生女孩说瑛顺在石家庄生活得并不如意,间断性地打了几份零工,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冬天冷时都没有御寒的棉衣。幸亏他们的房东对瑛顺很好,帮了很多忙。

今年的正月十五正好赶上西方的情人节,凌峰顾不上情人节的忌讳去了瑛顺家,想同瑛顺谈一谈的想法很强烈。瑛顺因为偶感风寒,正老实待在家里休养。

“我是一只山崖上的小鸟,本来拥有一个栖身立足之地,但如今我却被挤下了山崖,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展开那稚嫩的翅膀,向前飞啊飞啊!”瑛顺这样表述着她去年的遭遇。说话间,那忧伤的眼神穿越时空,又回到了令她悲愤欲绝的一九九四年:“我恨他,我恨他没有骨气;我可怜他,我可怜他违心的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我不甘,我不甘心输给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比布仁大,而且还是个寡妇。”

一九九四年五月,布仁结婚了,新娘是他所在的那个公司经理的妹妹。千里之外的牡丹江市,瑛顺欲哭无泪,那个本该是她结婚的日子,那个应该是她丈夫的男孩,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家,一切的一切都成为泡影。沉痛的打击使瑛顺做出了离开牡丹江市的决定,她想去上海,但最终没能成行,而是跟随刚认识不久的“陌生女孩”去了石家庄。在石家庄的那段日子里,那个叫侍祥的房东,对瑛顺很好,处处照顾瑛顺。不知是为了精神的依托,还是生活的依靠,瑛顺最终接受了侍祥,提到爱不爱,瑛顺说已经没了感觉。

时空穿梭,时间匆匆,瑛顺声情并茂的叙述着自己的故事,凌峰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她那份伤感。故事讲完了,而伤感之情却没有消退,凌峰望着这个饱经生活磨砺的女孩,心中一阵歉意,“在她深受打击时,我没能安慰她;在她需要帮助时,我没能伸出援助之手;在他寻找友情的欢乐时,我却在怀疑她;在她忍受感冒的煎熬时,我却让她再次回到那伤心的时刻。”

正月十九,瑛顺再次踏上了去往石家庄的火车,虽然今年与去年一样,没有朋友来送行,但她不会再有悲伤。因为简单的行囊中已装满了父母、兄弟、好友的情谊,更有前途的希望,在向她招手。

“一路顺风!我的朋友,祝愿你能有一个圆满的归宿;一生平安!我的妹妹,祝福你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列车在虹云桥下穿过,凌峰站在桥上,向愈行愈远的列车挥动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