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尖叫着实堪称“响彻云霄”,但毕竟这里是医院,抬头见到的不是天空。
不过那正巧着在声波上方——待天花板上的家伙可就遭了殃。
它面色更白了一点,本来吸住平面的双……手立即就微微地打算朝耳朵捂去,但下一刻又不知为什么地挨回天花板了。
陆佳遥浑身颤抖着,身上有伤,她也不敢剧烈运动,攥着被子边缘,她颤颤巍巍地发出声音来:
“柴你个王八蛋子滚哪去了……王八蛋子……王八蛋子。我就要死了呜呜呜。”
被子上那股浓浓的消毒水突然地叫她有些反胃,早上没吃早餐的后果这时候蛮不巧地来了,胃里搅和得一阵难受、恶心。
话说回来,要真是吃了早餐,怕这会子就得吐得满床都是了。
门锁忽然扭了下,咯吱的声音在这方寂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出。
陆佳遥僵硬地用余光瞥了那边一眼——
来者是柴。
她的泪水此刻跟没关紧闸的水管似的,挤在眼眶里,要滴不滴。
“妈的。”
她放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既愤怒又委屈地恨恨说道。一遍还不够,她哑着嗓子,又说了次:
“妈的。”
这时候的声音已经带着点哭腔了。
柴淡淡地瞧了陆佳遥一眼,目光又淡淡地上抬,看见天花板上挂着的一个人形生物。面色惨白,双目灰白,几乎要与天花板融为一体似的。若非是这种白色太难看了点儿的话。
柴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左右一扫,没见着其它东西;然后他又看了下那家伙,见它也只是很乖巧地待着,没其它动作,便走回了床边,坐在那张塑料靠背椅上,手上勾着的一个装了早餐的袋子锡啦锡啦地响。
柴把袋子递给了陆佳遥。
陆佳遥眨了几下眼睛,待心情平复了点,她接过袋子,温热的温度让她有些讶异:
“你去热了?”
柴的视线略过塑料袋子,又飘到其它地方去:
“不是。”
“那它……”
“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