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生活不是,这些从小就看腻了豪门里尔虞我诈你争我抢戏码的千金少爷,没几个单纯的——蒋溪出身这样的家庭,她的婚姻,很难自己说了算,姜明初就是踩一张桌子都够不着蒋家那样的豪门,蒋溪不知道这点么?”
的确,大华电子的千金小姐与出身寒门的凤凰男,怎么都不搭。里才写富家千金和落魄穷书生的美好爱情故事,而现实生活里大多数讲究门当户对、利益结合。
“虽然我暂时还没证据,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蒋溪的目标是你,而非姜明初。”
南源轻笑了声,“就我个人看来,蒋溪不可能这么愚蠢,她对姜明初一见钟情动了真情也好,随便玩玩也罢,可她要是想跟姜明初在一起,直接给姜明初施压逼他跟你离婚好了,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我觉得南源的猜测像是那么回事,可是有些荒谬——我和蒋溪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有什么必要针对我?
但我现在迫切想知道一件事,我看向南源,“请帮我查清楚,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目前通话记录只能追溯到一年前的,如果需要再往前的话,会额外收费。”南源坦然道,“每往前一年,收一万。”
“没问题。但酬劳我不方便转给你,许微棠会代劳。”
“可以。”南源说,“阮小姐,从现在起,你有任何消息都要跟我同步,另外,为防患于未然,你要小心姜明初给你安排的任何食物、营养剂或是药品,以及最近你们是否有购入新的商业保险。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一个已经变心的渣男。”
我皱了皱眉,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这么远,姜明初多少是个博士生,寒窗苦读近二十载,杀人犯法这种事,他不敢吧?
南源眼皮子一掀,看穿我的心思,“阮小姐,渣男的手段,往往你比你想象的更恐怖、更狠毒。我接过一个案子,是一对老夫妻砸锅卖铁凑了十万块钱,要找侦探调查自己失踪的女儿。你知道他们女儿怎么死的吗?”
我下意识问,“怎么死的?”
南源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被他老公在家用砍柴用的那种斧头砍死之后,电锯分尸,在经过高压锅烹煮后,用垃圾袋分装尸块丢进了货运的火车里,运送往全国各地。”
“……”
“在杀妻的三个月前,他借高利贷给他老婆买了一份商业保险,身故赔付额度两千万。”
“……”我有点生理不适。
“还有一个,渣男出轨后,怨恨老婆要叫他净身出户,于是他是把老婆勒死后,在家分尸放在冷冻柜里长达半年,偶尔兴致来了,还取一块出来烹饪,就着陈年老酒……”
“南先生,”我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打断了南源的故事,“你说的这些案件的确很有启发,但……不要再说了。”
南源耸耸肩,“抱歉,我只是想提醒你。”
我抿了抿唇说,“我会听取你的建议,多加注意的。”
南源起身,“那等我消息,再联络你。”
“好。”
南源麻利地起身,拎着工具箱离开了我家。
人走后,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抬头看着满面墙壁的书架,顺着就看到了挑高到头的房顶,那上头是一块玻璃天窗,此时正值上午阳光极好的时候,室内没开灯,阳光通过玻璃天窗洒进来,能看见灰尘飞舞的轨迹。
我的人生,忽然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