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圣书楼中引起天地元气感应的人,已经有好几十年不曾见到,你是怎么找到这孩子的?”蔡院长又感慨又遗憾,哀叹说道:“若是在十八年前可惜啊,可惜啊!”
李否沉默不做答。
确实可惜。
可惜圣书楼不再。
可惜他天纵奇才。
无论吕青的笛音多么惊艳,乐科也要进入下一轮。
考生的议论声再次响起,黄助教厉声斥训,直到他们安静下来,才报出五人的姓名。
这五人恰好也是用长笛。
吕青的表现确实给他们很大压力。
他们慢吞吞地走上前,看看手中的长笛,相互之间又看看,终是摇了摇头,已然是生出惭愧的情绪,久久不能吹奏。
全场安静无声,都在等着他们。
长教在等他们准备,黄助教在等长教示意,蔡院长等着听乐曲,由不成和李否不会出言。
乐科放在第一天考,不是因为不重要。若是放在当年,乐科就是进入那扇门的第一步。
所以没有人会帮他们。
连这点小事都过不去,你凭什么进圣书楼?
不知多久,笛声终于响起。
可只是一个人。
另四人惊讶地看向他,生出佩服。接着,他们看到他手中微微晃动的长笛,于是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原来笛子都是一个样的。
五笛齐奏。
蔡院长看起来更加高兴,觉得这一届的考生都十分不错。
不久,笛音便了。
掌声在他们未察觉的时候已经响起,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能让他们觉得满足,他们的表现又带给后来的考生巨大的信心。
可不是所有人都会受到鼓舞。
很快,又是五人被点到姓名,有四人兴奋地直接冲上前来,急着要大展一翻身手,剩下一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黄助教眉头渐皱,说道:“言敬海,上前!”
还是无人回应。
考生在进入静心园时就已经被清点,确认除了先前三人之外无人缺席,那么言敬海就一定在考场之内,却偏偏不站出来。
黄助教在场间搜索起来,很快就锁定了某一处。童子见着黄助教的目光,吓出一阵冷汗,赶紧加大手上的力度,把这“烂泥”给弄醒来。
言敬海单手托颚,就像在思考,但时而的鼾声暴露了他的本质。
他竟然是在席子上坐着睡着了。
黄助教的眼神渐变得不善,童子没得办法,索性大力一推,言敬海算是醒了过来。
“言公子你真是要了命了,黄先生点到您了,快上去,快上去!”童子说着,把言敬海拉起来,往前推。
言敬海真是纳了闷,好好的美梦被搅醒,气不打一出来,一把将童子甩倒在地,说道:“吵什么吵什么,烦不烦?”
“言敬海!上前!”黄助教再次出声,低沉的威严无比,似乎下一刻言敬海就会遭受严酷的惩罚。
考生皆是一颤,不敢做声,在这一刻,他们觉得黄助教要比黑甲军还恐怖十倍。
言敬海四下环望,终于弄清现在的状况,顿时尴尬地没话说,赶紧弯腰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