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琢玉说道:“谢老师。”
他起身站到老师身边,看向那些看着他的人。
他们在这时终于想起来一件事——世子是蔡院长曾经最喜爱的学生,然后他们又想到世子这些年的风评和流言,不禁明白过来。
原来世子是在认错请罪。
却又不明白,何必非得在此时此刻?何必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只是为表决心?这太做作。
经过与昨日一般的流程,乐考正式开始。
考生上前敬师,演奏一曲,再回归原位,若此反复好几轮。
万幸是没有任何意外,没有起凉风,没有人犯困,更没有魔音。即使他们三人再来演奏一遍也不会有,因为清心阵没有修好。
清心阵修复工程难度极大,又极麻烦,得费些日子。如果有内楼中人来修,自然不费劲,可惜并没有。这样一来也就没办法判断剩下的人之中有没有修行人才,但这也并不重要。
一座空楼,要修行人才有什么用?
想到此节,蔡祭酒的心情变得愈发不好,挥手叫来童子,将自己搀扶离开,把道非亭留给李琢玉。不远处黄助教心想:院长是老了。
李琢玉并不打算留在道非亭,刚送走蔡院长他就来到道可亭内。
两人同时起身,由不成说道:“世子殿下,院长这是要做什么去?”
李琢玉说道:“老师只是困乏,去歇会儿就好。”
由不成回忆到昨日之事,心想院长他老人家怕是又多想了些什么,甚觉不放心,说道:“世子不去看看?”
李琢玉说道:“无事,有童子伴着一样的。”
由不成只好不再追问,请世子入座。
李琢玉坐下后便没再说话,看着考生一轮一轮地接替,倾听各样的乐声,就像是真如先前所说的,一个人坐太寂寞,要找个陪伴。
闻王世子大驾光临,竟然什么都不说不做,难道真的只是来看乐考的?那他为什么要那般引人注目地跪师?
由不成想不明白,目光看向李否。
你刚才拍拍我,又是什么意思?
李否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像是在避讳着什么。
又过了好久,李琢玉忽然问道:“我听说昨天大学院天气乎变,学子精神不振,师生突发昏厥才导致乐考延期。”
由不成说道:“世子这是哪里听来的胡话。”
李琢玉转头看向李否,说道:“我只是略有所闻,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李否说道:“殿下莫要信了虚言,咱奉圣命于此监考,怎会让这等事情发生?”
李琢玉说道:“我听说是有两个非常优异的考生入了候选,不知道是哪两位?”
李否说道:“殿下请看东边后排与旁人聊天那位,还有西边躺下睡觉那位,他们都是不错的人才。”
李琢玉说道:“我听说今天考科增加不少的守卫,甚至有见到身穿黑甲的军人,不知道可与大理寺有关?”
李否说道:“考科是四年一度的盛事,自然不可与平日相提并论,多些守卫只是以防万一。”
李琢玉说道:“今年考科准备的确实比往年都好,考生也都不错,刚才那几个人在各地都些名气,还有大学院的学生,李大人觉得呢?”
李否说道:“正如殿下所说,确实都是不错的苗子。”
“我觉得还是不行。”李琢玉态度大变,盯着李否的眼睛说道:“我觉得李大人办案”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