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那一天,鸠山惠子终于蹲到了男孩“迟到”的情况。
那是在男孩放学的时候,按照以往的情况,那个时间点的男孩应该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这条街道的尽头才对。
但那一天,他却并没有出现。
注意到这一点的鸠山惠子忽然高兴了起来,就像是终于完成了某项耗时极长的特别研究项目似的,她兴奋地开始记录起了时间。
没想到啊没想到~
“准时男孩”你竟然真的让我抓到了你不准时的时候了!
有问题,这绝对有问题!
让我猜猜看,到底会是什么拖住了你准时的脚步?
是昨天的功课没完成?还是被学校的老师留下惩罚了?又或者是终于交到了好朋友在路上打闹?
甚至……是这次考试没考好?不敢把试卷拿回家给妈妈看,所以才在路上磨蹭了又磨蹭?
一边在心里不断地做出猜测,鸠山惠子一边精准地记着时间。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直到快十分钟过去之后,那道她熟悉的男孩身影,才终于再次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
他依然是一个人走了过来,身旁并没有任何人跟着。
而在他走近,等鸠山惠子可以看清他脸上的神情之后,她之前对此所有所有的猜测,全都化作了乌有。
因为男孩的脸颊上,有着一块淤青,那是很明显的,和人打架后留下来的淤青。
除去这一点外,他和昨天的他,也和之前的他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全部猜错了,男孩并没有被老师处罚,也没有把考试考砸,更没有交到朋友。
他是在学校里受到了霸凌。
深深地意识到这一点后,鸠山惠子当即丢掉了怀表,头也不回地跑下了瞭望塔。
她选择了逃避。
因为她再一次深深地意识到,这个男孩是生活在一个很糟糕的环境里,而她对此……是无能为力的。
因此逃避是她能选择的,对自己最好的办法。
话虽如此,但鸠山惠子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
当天晚上,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很晚,才缓缓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起床后,鸠山惠子才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去见那个男孩。
她一定要问清楚,这个男孩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如她所猜测的那般糟糕。
她一定要弄明白,会不会这个男孩其实是一个校园恶霸,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自以为他在学校的生活很艰难。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以后就再也不去看这个人了。
自由的心给了鸠山惠子极强的行动力,当天下午的时候,她在瞭望塔上早早蹲点。
等男孩的身影一如既往地准时出现在街道尽头的时候,她当即喊上老管家,连衣服也不换,就直接从大门冲了出去。
此时,男孩也正好走到鸠山家宅邸的门前,两人就这么迎面遇上,鸠山惠子直接冲到了男孩面前,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然后,还不等正在喘气的她开口说些什么,被她拦下的男孩就先一步开口了。
男孩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伸手递到了她面前。
“这个,昨天是你丢下来的吧?”
他的语气平静得有些冰冷,鸠山惠子疑惑地看去,男孩伸过来的手中,是一块怀表。
一块她很眼熟的怀表。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