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
公主的房间里,就在白河静也打算离开的时候,那位米拉公主忽然说道。
她打开了那枚被她一直挂在胸前的挂坠,里面是两个人的合照。
白河静认得出来,合照上的正是她前段时间遇害的母亲和大兄。
“你来得晚,所以才不知道……”米拉公主又说道。
站在她的视角,白河静是最近这几天才来到她身边的新面孔。
虽然如此,她却一直都感觉眼前这位女仆,和自己身边的其他女仆都有些不同。
“我只是突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看着吊坠里的相片低声说着,米拉公主的眼角,泪水忽然落了下来。
“妈妈和大哥他突然间就不在了……为什么……好像一夜之间就什么都落到了我身上……我真的,真的很不想来参加这次纪念会的……那些人……明明都是虚情假意,为什么偏偏却要……”
站在低声哭泣的公主身旁,白河静沉默地看着她。
她当然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要么选择沉默到底,要么就说些好话安慰一下她。
这些可能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但却是能让她避免更大麻烦的方法。
只是,有些时候,人就是有着这样的弱点。
你无法永远保持冷静,因为每个人的内心都存在弱点,你永远也不知道,会在突然的什么时候,就遇到突然的什么事情触动到了那个弱点,让伱做出了绝非正确的选择。
就像现在,白河静看着这位哭泣的米拉公主,就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那个被乌丸莲耶选为继承人的自己。
于是,她缓缓开口,说出了在她自己看来,并不是那么合适的话语。
“这是,您的责任。”
看着她,白河静缓缓说道:
“王冠,是有重量的,您是公主,是王国的继承人,这些,就是您必须去承担的责任,与您愿意与否……并无关系。”
“可我根本就不想要那顶王冠!”
【可我根本就不想做乌丸家的继承人!】
遥远的记忆像是苏醒了,米拉公主歇斯底里的话,让白河静恍然间想起,自己曾经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明明就不应该是我的!为什么他们都要让我来做这个女王?!”
看着面无表情的白河静,米拉公主愤怒地咆哮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啊?为什么哥哥他非要自杀啊?为什么这种事情非要我去做?交给二哥他不好吗?交给舅舅他不好吗?!
我真的……好讨厌成为一个公主……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可以羡慕的,没有自由,做什么都不能自己决定,只能永远被关在那个小小的城堡里面……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普普通通的生活……”
公主殿下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的愿望,白河静平静地看着她,说道:
“殿下您生来便是公主,这个愿望,我满足不了您。”
“我当然知道啊!我又不是要你……”
“但是,如果只是做一天的普通人,我想我或许可以帮忙。”
白河静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欸?”
米拉公主闻言,整个人一愣,疑惑地看着她。
“克丽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无法让您从公主变成一个普通人。”
明明,这根本就是与任务无关的节外生枝……
“但至少,我可以稍微满足您的愿望,让您做一天的普通人。”
说做就做,话音落下,白河静突然从袖口里抽出一根细线,将休息室那两扇双开门的门把手紧紧捆在一起。
随后又快步转身,走到窗边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这两扇窗户都是锁死的,没有专门钥匙打不开,白河静直接拿过桌上的金属筷子,用力插进底部的滑槽里往上一抬,直接将这整扇窗户从滑槽上卸了下来。
她这熟练的动作,让米拉公主整个人都还在迷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