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听她前面所说什么灵童转世,本听得是云里雾里,但听到这将军二字,全身却好似被雷劈中一般,生于将军之家的男童,这说的难道就是自己不成?他激动地猛然起身,几乎失声问道:“那,那你可记得那男童名叫什么?
李若邻被他问得一怔,思索道:“那将军我记得也是李姓才对,至于那男童的名字,是取自诗经之中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了,应当是叫李灼华没错。
可她此时这寥寥数语,于李灼华听来有如五雷轰顶般震撼,竟,竟真有如自己那番所想?
他全身血液翻涌,心如擂鼓般猛跳不停,重重地跌坐回树下,这些年来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中,老头子多半也是因这一层身份当初才费尽心力的将我救下,而过往种种,竟皆是因这身份二字。
想到这些稍加冷静,灼华的心思反而沉了下来,只是面对眼前这羽国的公主,他忽地想到,若自己真是什么羽国选子,老头子为何不把自己送入宫中,反倒是在这野岭间避世绝俗十年如一日,也不将身世告知于我?
况且自幼时起老头子便百般叮嘱,今后这过往,姓名,都万万不可与外人说起,可见这其中必定有些隐秘才对,万幸方才没有一时冲动全盘托出,不然此刻当真不好收场。
他虽自六岁起便远离尘罔,但好在思绪也算得上清明,眨眼间回过神来,却看对面女子并未留意于他,而是手中把玩着一物。灼华定睛一看,不正是那日从树丛间捡来的那块玉佩,许是方才猛然跌坐,从身后包裹中散落出来,被她捡到手里。
未等灼华对这激烈的反应思索出一个借口,只听耳旁声音责问道:“好哇你这厮,我本念着这贴身的佩子丢了,还暗暗伤神了好久,没想到是你偷偷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谁曾想表面看起来老实,内里还是个偷鸡摸狗的主,话不多说,看剑便是!”说罢手掌已摸向身旁剑柄处。
灼华心中大惊,忙道:“且慢且慢,这玉佩是我见你之前,在前往五毒教路上官道旁的树丛中捡到,见四周无人才放进了包裹中,可绝不是什么偷来抢来。”
他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好在这异样她并未有所发觉。
对面女子明眸一转,稍加思索一番,想着自己确实在他所说那树丛间有所逗留,而那时与他还并未相见,可见所言非虚,这才悻悻说道:“也罢,谅你也没这个胆子便是。”
灼华心中一阵无奈,本想再多些解释,但胸口忽地一阵灼热涌起,他暗道一声不好,掰起手指头算来,也该到了火毒发作的日子,忙起身往溪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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