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门先看到床上已不见了人影,一转头便看到李灼华正坐在澡盆之内低头哭着。听到他进门又抬起了头。
看着李灼华双眼还微微红肿,眼泪汪汪的样子,李商阳顿时怜爱之心大起,上前用大手抹掉他的眼泪,又伸手摸向他手腕经脉处,感受到他体内火毒安稳存于四肢之内,对心脉已没有了威胁,心里顿时大为宽心。
没等他开口,李灼华已怯懦懦的问他:“你便是当时救我那人吗,我父亲他们,和夔州城里的人,是不是已经?”
李商阳便缓缓点头,算是默认了下来。
他忙不迭地又问,“那现在又是在哪里,我们还在夔州吗?”
听他这么问,李商阳心里更是一沉,心想整个夔州都毁于一旦,这孩子还不知道,现在他还太小,对他来说未免也太过残酷,便开口道:“我们现在已不在夔州了,现在这个地方名为云州,与夔州距离一千多里。”
李灼华听了他的回答,半天没有开口,陷入了沉思,眼角两行泪水默默流下。
李商阳趁这会问他:“你醒来时是不是感到全身仿佛燃着了一般,疼痛难忍,所以醒来以后便泡到了这澡盆中,对吗。”
灼华听到他这么问,心中大为惊讶,这老头子进来就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就把他起来的动作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这也未免太过神奇,不过还是猛然点头,同时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李商阳,仿佛在问他破解之法。
李商阳黯然道:“小子,你中了王大统领的玄火掌,现在还能活在世上,已经是万幸了,还谈什么解决的办法,”
说罢,又好似不忍心一般,从木盆边站起,往屋外走去了,临走也不忘嘱咐了几句:“新换的衣服我给你放到了床上,等什么时候身体温热感消退了,就穿好到屋后面坡上的庄子找我。”
李灼华被他说得一愣,但和失去父母的痛苦相比,这必须要泡水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过他也被这一番话勾起了好奇心,也不知道这庄子是什么地方。眼下也不管大腿手臂内还有些温热,直接起来擦了擦身体,换上衣服跟了上去。
出门的右边便是一条窄窄的上坡路,灼华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去,李商阳没回头,但是也听到他跟了上来。
没等他开口,后面地声音传来:“前辈您的伤还好吗,也还不知您的名字。”
不得不说李灼华先前一身少爷习气,经过这一番变故已全然没了,若是在之前,就算会道谢也不会如此客气,令一个人的性格突然转变的,必然是这些突发的大事。
李商阳被他在身后这么一问,心里不由得一暖,还是不回头地道:“老夫大名李商阳,你以后叫我老头子就好,在这里不用拘束太多。至于伤么,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李灼华跟在后面,也没有再回话,只是自顾自地道:“李商阳,李灼华,倒都是一家的啊。”李商阳走在前面,听他嘟囔着身体没来由地一震,开口却冷冷说道:“李姓乃是羽国国姓,我二人同姓有何讶异?”说罢头也不回进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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