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阳微微一笑,走出门去。
据老头子所说,这山庄的主人便是这云州知府,每年都会来住上那么三两月,而他平日里住在坡前的竹屋里,便是当一个看护大门的长工罢了,年轻时那知府于他有恩,年老了就自然的留在这里,权当是报了当年的恩情。
灼华就一直这样跟在他身后,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讲,难免地产生了对于他爹爹那样的依赖。不过令他绝望的是,吃过午饭没多久,就又被老爷子拉去竹林里“练剑”了,
临睡前泡在水盆里的时候,李商阳又不知从哪拿了一瓶跌打酒,直接就全倒在了水里,看这个样子,以后每天都逃不掉挨打的命运了。
不过好在挨了这一天的打,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效果,晚上泡在澡盆里的时候,他还在闭眼细细感受,想着怎么样明天才可以少挨点打才好。
李商阳虽然表面上睡着,可还是经常偷偷观察灼华,见他泡在澡盆时,总是闭眼默默比划什么,心下不禁大为欣慰。
可一想到他的内伤,心下不禁又开始发愁起来,只能带着他,去找那人了。
李商阳心里默默想着,突然气血上涌,从喉咙里却涌出一股热流来,心道一声不好,便立刻从床上坐起,双腿盘膝,运行周身真气,强行压了下去,没让这一口气血吐出来。
眼瞟了一下灼华还在熟睡着,这才安心地重新躺下,就这么睡去了。
几日之后,深秋的清晨,灼华被一阵冷风吹醒,起身一看,原来是屋门大开着,老头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出去了,心里还没来及抱怨两句,转念一想今日也没有像前些天那般天不亮就把他拽起来,便站起身来,准备关上屋门再睡一会。
这阴冷的南方天气,本就潮湿多雨,不过好在有这周身热气,倒也没有这么怕冷,不然换个人来,在这山上打个地铺怕是觉都没得睡了。
起来摸到屋门,却远远地看到昨日那门外的空地上,李商阳与一人打了起来,灼华披了他那件貂毛衫,跑到跟前才看到,对面的正是在院子里见过的那个瘦高中年人卫靖。
此刻其正和李商阳斗得正酣,两人身法皆快如闪电一般,看不清这手中所用何物,大抵是像昨日那样树枝之类。
只见卫靖剑法绵密凶狠,招招攻向那要害之处,李商阳就如同迎着大风的巨柳一般,似乎下一刻就要中招,但偏偏就是守得滴水不漏。
灼华渐渐走进来,竟看得痴了。
李商阳远远地看到他从屋里出来,手却也不停下,仍和卫靖对着招。
卫靖见李商阳眼光偏转,知道是少爷起了床,便慢慢停下了手,收了剑就这么站在李商阳边上。
灼华这才看清,他二人手中之剑已与昨日那细长树枝不同,一人拿了一根二指宽的竹子,削去了分叉,看起来倒是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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