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走出门去,那店家手中摩挲着银票走回屋后去,笑得已颇有些狰狞,心中想着此番有了这般机缘,足足八十两银子,置间新屋,再去到乡里娶两个娇妻美妾岂不美哉,又何必再回旧屋中再看那多事凶妇的脸色?回屋这三两步,已将这妙计盘算了大概。
原是昨日午间,这人也如今日一般半躺着,忽有一高个黑衣男人推门而入,此人头戴斗笠面掩黑纱,手中持的正是今日这柄剑。这店家惊坐而起,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前来是有何事?”
那人也并不理会,径直走上前将那剑轻放桌上,自顾说道:“明日这个时候,会有一对男女前来买剑,到时你便将此剑卖给他们,”他边说着边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一同放在桌上。“这是付给你的订钱,你看如何?”
店家听得一头雾水,但看着桌上诺大一锭银子心中猛跳个不停,急急问道:“那这剑您看我是卖多少银子为好?”
你只需把这剑交到那同行男子手上便可,至于要多少银子,自是随你。你也莫耍些聪明,若是想着将此物私自吞下。。。”他抬眼看向那店家,那人被他一眼看得是寒毛耸起,连连说道:“决计不会,您放心便是。”
且说李灼华二人走出门去,又在这街上闲逛许久,李若邻买了好些吃食用品,待到正午的天光已不再刺眼,两人这才返程回去。
重回镖局门口,远远地看到门前已停驻大小马车十余辆,两旁同样身着镖师服饰的人有年青有老二十多人,正来回扛着粗布麻袋搬上马车,也不知这袋中装的是些什么。
领头的老汉霍青见他二人回来,转了笑脸迎上前,垂眼瞟了一番二人手中大小纸袋,看向他二人说道:“两位回来得正是时候,我们的货也马上装好,稍后便可启程。”
他边说着,抬手指向身后,“至于这马车,照您嘱咐的这已是我镖局最为宽适的一辆,还望姑娘满意。”他自是明白两人间这女子才是主导。
老汉的女儿霍燕从门内蹦跳走上前,许是听到一路上有马车可坐,单手挽住她爹爹手臂,闪着大眼对李若邻说道:“好姐姐,这马车宽敞得很,坐两个人也是足有余了,你看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况且你一人也是无聊,就让我与你同坐可好?”她这般说,显然是料想着眼前两人不会同坐一辆马车,也未把李灼华放在眼中。
李若邻听了眉头微皱,心中虽是不愿,但她也确实没有想好路上应当怎样,一时间难以开口。
霍青眼光何等老道,一眼看出她窘迫之境,适时开口斥道:“好了燕子,莫要胡闹,此行人手本就颇少,你还是要帮衬些,可不要再玩闹了。”
霍燕一时吃瘪,嘴角下撇,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了。
他几人谈话间,灼华站于李若邻身后马车边,从麻袋中似有一股奇特味道飘出,和他两人被关在五毒教时屋里的药草味道极为相似。他好奇心大起,伸手就要抠出个小洞来想看看这麻袋里装的究竟是何物。
不料一只粗糙的大手挡在指前,所属正是霍青霍老汉。依旧是双眼微眯笑着看向灼华说道:“小兄弟,我们这道儿上的头一号规矩,就是对雇主所托不论何物,皆不予过问。你二人虽也是雇主,但也不要坏了规矩才是。”
见他如此说,灼华自然不好再上手。李若邻也在旁凑近些闻了闻说道:“嗯,这味道当真是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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