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筠不意她说出这番话来,一时有些愣怔,权衡了一会儿,因说“他和薇儿是表兄妹,二人总是腻在一块儿,我又和薇儿经常在一起,便见过几次。”
大太太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家子亲戚,常走动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到底是侯府嫡女,和那林晋安又隔了一层,比不得薇儿和他是表亲。也要知道避嫌才好。”
夏青筠听她这意思,明日竟是不准她去梁府了。可是早在那边府里便听她舅母说过,林晋安父亲林尚武已经升了从五品武义将军,过了这回生日便要举家到青州去上任,这说不定便是最近几年内最后一次见他了,夏青筠便顿时有些发懵“舅母不是说明日赏花会连已经封了良娣的杜芳曦也来么?我不去合适么?”
梁氏本就断定夏青筠如此反常要留在那边府里住有些不对,后来又听那府里的老嬷嬷说她跟林晋安甚是亲密,更加忧心,现在见她这幅样子,便有些怀疑了。她猛地站起身来“杜芳曦往常去的地方还少?你都跟着去了?你素日眼高于顶,你舅母平日里求也求不到你在那儿住一日,现在怎的遣人一叫你便要去?你打量你娘是瞎子呢!”
夏青筠被吓了一跳,忙就势在炕上跪下,将头垂的低低的“女儿并不敢。”
她是夏庆松的嫡女,在府里向来娇生惯养,她自己的母亲又掌权,平日里对她的教导不可谓不严,这会子自己这样做法,真的像是在自己母亲脸上打了个巴掌。
梁氏对自己这个女儿向来重视得很,且夏青筠琴棋书画无有不好,平日里与其他姑娘们出门碰面也都是替自己争脸面的,却不想这回竟然这般愚蠢,不由得便有些气,正想再呵斥几句,却见夏青筠眼睛早已红了,那眼泪大滴大滴的垂在炕上的赤蟒褥子上,将那花纹都染暗了,心便软了几分,叹了一声拉她起来“你素日是个懂事的,怎的这回这般糊涂起来!人人都道我儿女双全又掌家得势,以为我有多得志。可你是个晓事的,你母亲我日日里得看着老太太的脸色行事,真正能作主的事有几件?且你看你老太太只疼着四丫头,那四丫头是什么身份呢?她不过是个姨娘生的,再卑贱不过,老太爷老太太偏生爱也爱不过来,连百花会这样的大事也都特特的把她也报了上去!若是真的让四丫头得了势,当年的事情再翻出来,可怎生好?我这条命,这名声还要不要了?你不说替我分担,却还自己给自己添乱,你这竟不是在毁你自己,你是在拿刀子捅我和你哥哥们的心呢!”
夏青筠自然不是不清楚,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明里暗里的和夏青心较劲了。但是有些事既然撞上了,躲也躲不过去的,她哀哀的叫了声母亲,央求道“女儿不成器!但是林伯父好歹是武义将军,到底不算是寒门,况且就林公子的样貌品行,日后不一定便是池中物······”
梁氏淡淡的听着,却并不打断她。她自然不会打算把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嫁给这样人家,当初林氏能进梁家的门也是高攀了。她便等夏青筠说完,才放下手里的茶杯“那你告诉我,武义将军是个什么官职?他不过是闲散的武官,没什么实权,何况他被外放到了青州,莫非日后你也要跟着去那种地方?!何况林尚武自己三妻四妾的便没断过,就算借了祖上的祖荫时至今日也不过是个从五品,他儿子又能好到哪儿去?你便是想给自己打算,也不该动这心思!”
这番话算是彻底驳回了夏青筠先前的话,也打碎了她的念想,她身子一软,跌坐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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