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连心也很温柔缠绵,拥有完整形态的雪,在手心里融成水滴,有一种迷蒙却清晰的美,冰冷刺骨的天,下雪却微微带着暖。
清晨起来,发觉门口地面有一层薄薄冰雪,鞋子踩上去立刻黏在了脚底,已经有底下的人在慢慢扫除积雪,耳百罩了一件大红羽绉面的鹤氅,衬得脸颊雪白,清冷端丽。
刚起来时,她的头有些昏沉,只是过一会便觉得好了许多,认为没有大碍。她与祁薄垣今天相约在关渡河畔,早早起来,落座梳妆,打理完毕,便独自一人慢慢前往关渡河。
因为是这样的下雪天,一路风景明净之中带有一种冰冷的锐利,却不妨碍如画般的清美绝俗。
当她走到关渡河畔的时候,风雪也刚好停止,昨晚下了一整夜,一路上都是白雪皑皑,屋檐、瓦上、阶前,片片薄雪侵入,覆盖,带着凛冽的美。
太阳从前方升起,光辉舒适,红妆素裹中,她看到了前方一抹熟悉清贵的身影,他向她慢慢走来,对着她浅笑,有些恬美与温存。
她也回以嫣然一笑。
祁薄垣在望着她,两个人美丽的画面几乎屏蔽了周遭声色,他看上去不动声色,只是走上去将她拥入怀里。
她从容地向他走过来,带着点温存与欢喜,于是他便感动。不剧烈的,一个眼神,不热络的,一个玩笑,总能轻易将人内心防线击溃,他喟然一叹。
耳百勾唇,伸展两只手臂紧紧地抱住他,然后叹了一口气,故意瑟瑟地说:“好冷。”
祁薄垣眉梢一挑,向下瞥了一眼,看见窝在他怀里几乎把整个身子都埋进去的耳百,用指尖点了点她的脑门,不动声色地一笑:“原来,你是把我当做取暖的工具了。”
耳百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松了松,于是用力抱紧了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不行么?”
因为声音太过清冷忧郁,祁薄垣听完差点呼吸一窒,然后他立刻反应过来耳百是在作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