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触动内心的柔软(1 / 2)

虽是晴朗好天气,穹庐之下有几个孩子在忙着放纸鸢,四野之上,是疯狂撒欢儿的小野兽,白乖乖却跟这臧家七子一样,无暇享受。她静静蹲坐在泉石上打磨着一柄错刀,每声捶打都带着节奏,似那计时器一般,可那力度的大小,又串联起了乐感出来,直到刀刃被打磨得锋利晃眼,她才停下了手。

“必要时,你得上场!”白乖乖起身,四指平行,食指紧扣刀柄,将刀朝向对面竹林扔去,转眼间那错刀便犀利片下两片脆嫩竹叶带了回来。

她的眼神,也如这把刀锋。

沾了点水洗净尘污雨泥后,她将竹叶捏成两个金盏花的形状。

她思虑良久,决心冒险,此外别无他法,她把错刀别于腹衣之下,起了身子。她自不会与蔟国人交好,更因那十日之约,此处便全无留恋处,她从那水中倒影看了看自己,黑色的头发已然垂肩,她随手用手边藤草将头发绕将起来,清清爽爽做了个髻。

她独自经过国室,盘坐在离国室最近的一棵树上,静静守着,趁侍卫换岗时,一箭将竹叶射在墙上,找了个机会便走了,而后回到天枢室,悄悄关了门,在枕头边上又放置了另一个竹叶。

忽而听到室外过道处经过两人,不知道是谁,或许是他们几人的侍从,或许是制药的童子。

“要我说,那个哑巴真是事多,据说万公子为采那复语草,还跌落山崖了。”

“可不是,谁能得此青睐?”

“这个哑巴可真是修得了八世福分!”

“话可不能这么说,换做他人万公子也会救的。”

“得了吧,你看西村头的张三,他的哑病可好了?”

“嘘,别说了,万一他还在这里。”

“怕什么,我都摸清了,他白天根本就不会呆在天枢室的。”

她丝毫不理会,推开后窗,细细研读蔟国的地理位置图。

“请问有人在吗?”随着一声轻咳后,门外的闲言碎语皆停下了,隐约还能听到他们慌慌张张的喘息声。

白乖乖眼见门外闪现一道清瘦人影,淡雅端庄,还在几声轻咳后正了正衣冠。

门开了,是臧佛儿。

“今日臧万万给你服用过了,现在可有异样?”说着他便笑意盈盈进了门,在一空位边落座了,“可以发出声音吗?”他由于忙着出诊,所以额头上都是密集的汗珠,顺手抽出手帕擦了擦汗。

见白乖乖始终不言语,他有点不知所措,他恍然明白自己可能高兴得过早了。

他心念道,“若是他还没能说话,臧万万的心血可要白费了。”随后他又温柔笑道,“没有关系,今后每日日薄西山之时,你得抽出一点时间与我,我好陪你说话。”

见白乖乖没有要留的意思,臧佛儿丢下一本康复训练书卷,礼貌点头道别,快步朝摇光室走去了。

臧佛儿正欲敲门,

“如何,可开口说话了?”臧万万正从郭岁处就诊回来,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药草味。

臧佛儿遗憾摇了摇头,轻轻放下叩门的右手,生怕这微弱的举动划过这淡淡不幸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