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修士脸上犯难了。
沈酒酒又指着旁边另一个修士,说道:“你用灵草想要换我的宝剑,换完了之后,我将灵草藏起来转头拿了株假的出来,指证你用假货骗人,追回宝剑,你如何自证?”
那修士道:“我种的草我自己最清楚,自然是只认你手里的草不是我种的!”
沈酒酒失笑地摇头:“除了你,谁知道这草是你种的不是,此事一闹起来,我若哭上两声,再往你身上泼脏水,说你欺负我一个女修,拿杂草换走了我的宝剑,众人不管信与不信,下次你再来品鉴会,旁人可还敢放心地与你做交易?”
“这……”那修士有些为难。
众人也慢慢品过味来,这种事情只是没发生在他们身上而已,人心难测,若有朝一日被坑的是他们,他们未必能够辩驳得清楚。
“是啊,这好像确实有点说不清楚。”
“除非那人能像张一一样蠢,自己说漏嘴了。”
“可不是嘛,要是都这么干,那这品鉴会不如不办呢!”
“这灵汐掌门也是,不问青红皂白就上去丢人,做好了是主持公道,做不好可就是助纣为虐了!”
“唉,这也实在是太难了些。”
沈酒酒看着底下灵汐和泽兰的脸色一阵青白,等舆论飞了一会,她才道:“我理解大家想要明哲保身,明哲保身也并不可耻。若我是诸位,站在诸位的立场之上,说不定比诸位还要过分,毕竟我啊,最擅长见风使舵了,在座诸位未必能争过我呢!”
她先自贬了一下,惹得众人笑出声,对她的观感稍微好了点儿。
只见她又说道:“只是今日的事情确实是我徒弟吃了亏,被人构陷。诸位不好插手,便让我来当这个恶人,杀鸡儆猴,肃清风气,也让那些宵小之人知道,在药师品鉴大会上搞这些没名堂的东西,会是什么下场!”
话音刚落,她便抬手一剑砍下了张一的一条胳膊。
“你!简直太残暴了!”泽兰吓得后退两步,那条胳膊就在她的脚边,鲜血甚至溅到了她的裙摆上:“如此凶残,也配说自己是正派人士吗?”
她朗声呵斥,却不见旁人附和。
泽兰转头看去,人群中众人或多或少都带上了点儿不悦,甚至是谴责。
沈酒酒冷笑出声,这泽兰真是个蠢货。
她一番话,已经将众人和她的徒弟划分到了利益共同体的阵营里,她动手卸了张一的一条胳膊,看似是为徒弟做主,实则是为在座的所有药师做主。
只有杀鸡儆猴,让那些宵小之辈知道在药师品鉴大会上动手脚的下场,才能威慑住人群,刹住这股不良风气。
泽兰还以为自己露出良善宽和的一面会获得众人的认可和怜惜,实则反而容易惹众怒。
“这有什么残暴的啊?那人在药师品鉴大会上陷害别人,套了人家的丹药还要回了药炉,最后还把人家打一顿丢出去,难道不丢人吗?”
“就是啊!若非人家有个好师父,愿意来给他撑腰,怕是这小药师不知道要冤成什么样子呢!”
“谁说不是呢,这事儿若放在我们头上,说不定就只能吃闷亏了!”
“这小姑娘干得好!说是帮徒弟出头,但不也是在帮咱们出头吗?”
“可不是嘛,在座多少外门药师,根本就没有正经的师父会来帮我们出头,这小姑娘愿意出手,已是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