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光将信笺撕了,又不解气地踩了两脚,这才懒洋洋地出门去。
七月初七,也就是三日后。
镜流光趁着沈酒酒睡着了这才出门。
他化回龙身,正要腾云而起,恰好碰到温雅从院子里出来。
“流光,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温雅打着哈欠,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镜流光反手尾巴,将小老虎给敲晕了。
幻化回龙身,他的速度极快。
从偏南方的缥缈派到极北之地的雷城,也不过瞬息之间。
他特意穿上了那件法衣,戴了个斗笠来。
雷潇果然在城墙上等着他。
今日七夕,雷城外的雪原之上热闹非凡,天空中明月高悬,雪地上有不少人摆摊卖些成双成对讨喜的东西,还有不少情缘对偶在底下游玩。
雷潇手执一盏花灯,灯上画着鸳鸯成对,正在雪原入口处等着。
镜流光幻化回人身,穿着那条桃花粉的裙子落到他身旁。
“酒酒!你果真来了!”雷潇兴奋地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镜流光慢悠悠地拉开斗笠的白纱:“雷少宗主,是我。”
雷潇被他近距离的绝美容颜暴击冲击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镜流光只戴了斗笠,没有戴面纱。
雷潇好半晌才缓过来,磕磕巴巴地问:“酒酒……她没来吗?”
镜流光笑道:“师尊日理万机,没空来,便让我来了。”
雷潇眼底划过一抹失落:“这样啊……”
日理万机怕是借口吧,他每次见到沈酒酒,她都是一副很闲的样子……
这借口着实是不上心了些。
也是,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的。
镜流光见他神情沮丧,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既知师尊的心意,体面些莫要再去试探她。这世间女子多的是,雷少宗主该多看看身旁他人。”
说罢,镜流光好心情地率先向前去。
雷潇盯着他恣意洒脱的背影,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斗笠底下的惊人之姿。
流光姑娘……为何要安慰他?难不成……
雷潇老脸一红,连忙追了上去:“流光姑娘,你等等我!”
镜流光停在一个小摊面前,兴致颇好地指了指上面的东西:“这是什么?”
老婆婆笑眯眯道:“这是储物戒上的装饰,将这东西贴在戒指上,便能吸附住戒指,上面的图案能活过来,随着流动熠熠生辉。这位少年买一对回去,送与心爱的姑娘,两人贴上图案,旁人一看你们手指上的储物戒,便知你们是一对儿了。”
雷潇在旁边好心解释道:“婆婆你认错了,这位是姑娘,不是少年。”
镜流光却心情颇好:“行,我要一对。”
雷潇越发红了脸:“那那……我来付钱。”
向来不拦着男人替他买单的镜流光却突然按住了他:“不用,我自己来付钱。”
他从储物戒中掏出点儿灵石:“给。”
老婆婆笑着点头:“小公子生得兰芝玉树,质洁美轮,您的心上人收到您的礼物,定然会很开心的。”
镜流光将小装饰收回到戒指里。
雷潇等了一会,暗自猜想她是不好意思当面送,可能一会分别的时候才会羞涩地塞给他。
他忍不住心中欢喜,连忙跟了上去。
镜流光玩够了,这才和雷潇道了别,转身回了缥缈派。
直到最后,雷潇也没收到那份礼物。
他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看着镜流光消失的身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