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煞有介事,仿佛宋沧已经应了,不日就要成亲似的。江玉枫心中咯噔,但未浮于表象,只顿了片刻道:“我这就去办,你要即刻出去寻人么,那永乐公主那头”
薛凌甩着袖边轻微水渍道:“我先往陈王府一趟,如果事折腾晚,今日就暂不去永乐公主那了吧”,她看空中雨水已经稀疏成偶尔三两点,头顶又是天光大亮,估摸着要放晴,便想着可以不用带伞。
江玉枫会有什么想法,她也能揣度一二。不过如今事成不成还是两说,且沈元州这次因霍家一事鱼跃龙门,总要个部署着,才好说个将来。
不会有人比宋沧更合适了,想必江闳那老东西也是清楚。况如今宋沧冤狱刚归来,再要陷害他如何也得缓缓时间,她自是不惧江府还能拿宋沧怎样,是故坦然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话毕又道:“让弓匕和我一起走一趟,我一双腿跑不了那么远,待我去陈王府问过,就让他安排寻人吧。”
江玉枫先应了,又疑惑道:“怎这般来回绕,陈王妃不是已与你”
薛凌打断道:“她是个蠢货,你又不是不知道,清霏留的信她拿漏了,贴身东西也没带一个,我找狗去追,也得闻闻味吧。”
可能是她话语中颇有些没好气,江玉枫像是试探着问:“当真要去寻人?”
薛凌已走出两三步,更加的没好气:“不得去看看是死是活啊”。说着先回了自己处,寥加伪饰。到底以前在陈王府呆过老长一段时间,去了不定被谁瞧见,大半天的闹出个见鬼来。
或然齐清霏实在过于微不足道,毕竟齐家早已泯然众人。要寻便去寻,不寻便不寻。江玉枫也没追着再多添口舌,弓匕从角落里钻出来与江玉枫点头示礼后等着薛凌一路到了陈王府。
有道是福祸相依,纵薛凌到时,陈王府里里头乱的人仰马翻,但她寥寥瞧了几眼,再没见哪个宵小敢与齐清猗争个不是。是以瞧来王妃这个身份,倒比往日魏熠在时名副其实很多。
魏熠一死,魏塱无需盯着这里,天下大事齐清猗参合不得,后宅长短,皇帝理所当然偏帮自己大哥的遗妇。这些东西她本也擅长,以前不知事的丫鬟婆子又统统因陈王之死被牵连,如今当差的都是陈王妃新买的,不合心意也难。
听说底下传江府派人过来帮着寻五小姐,齐清猗知是薛凌,急急上前将人迎了。见她男子装扮,恐惹人闲话,也没私下去说,直接在堂内就将信给了薛凌。
反正府上早已掘地三尺,过路的苍蝇看了一上午也知道清霏丢了。齐府与江家有秦晋之合,人死了只能说命不好,但情谊在那,派个人过来看看再正常不过,就算是有人违背主家命令往府外乱嚼了几回舌头,亦无不妥。
薛凌接过手来,草草读了一遍,文如其人,一点心思不带。无非就是她不怨那位“苏哥哥”,既然苏哥哥要娶将军的妹子,而今西北方胡人虎视眈眈,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古人道,巾帼不逊须眉志,她这就上路去从军,早晚有一天要身着铠甲,打马过宫廷。
将军的妹子有什么好?她要做就做个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