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今日可是哄我来着,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有道是倚窗听雪,围炉煮酒,皆是极乐。现儿可是少了雪,酒么,壑园总不缺。
淡酒无味,我观诸位皆是少年英才。古有魏武帝青梅论雄,不如今儿也作一论?
”
“夫人”,苏凔喊了一声。他对苏夫人颇为尊重,见其看过来,垂了头作礼,虽是提醒,却也不减恭敬道:“君子慎独,白丁不议官家事,臣子遑论帝王心,夫人切莫失言。”
苏夫人熟知苏凔脾性,不以为忤,笑笑道:“小儿玩笑罢了,远凔也太拘束了些。笑么,不就是今人笑古人”。她目光环视四周一圈,像在征求众人意见,问道:“来人笑今人,诸位说是也不是?”
薛凌道:“夫人说的是,不知夫人想怎么论。既是我做东,我抢个先”。话落看了眼江玉枫,后者并不避忌她的目光,对视一眼,笑的寻常。
“那我可就开论了,就说这天下英雄何其多,三皇五帝嫌不足,秦皇汉武犹有差。不如”苏姈如拖了片刻嗓子,才雀跃续道:“落儿就说说,若这千古豪杰生一处,谁作君王谁作臣啊。”
言罢不等人答,又快速朝着众人道:“这可一早儿说了,玩笑话来着。且只当个行酒乐子,再莫提什么白丁官家。”
苏凔尚想再劝,一面看与薛凌希望她早些散了,一面哀求苏姈如道:“夫人既提了君臣,旁人又怎能避开白丁官家。再是玩笑,亦是逾矩。万一隔墙有耳,今日所言传出去,岂非有灭顶之灾。”
苏姈如偏脸佯装不喜:“远凔可是嫌落儿这宅子不安生来着,你俩可是患难与共的交情,比我还深些,怎地到比我还生分起来。”
苏凔忙看向薛凌道:“我非那个意思”。话落重重出了声气,不想再参合。
李敬思早已听得满脑袋糨糊,,只顾得趁人不注意往永乐公主身上瞄,全然懒得离旁人唇枪舌战
江玉枫云拂袖端了茶水,笑的清朗,温声附和:“既然夫人提了,我也想听薛姑娘高见。”
薛凌垂眸笑,沉默了会像是在如何答。片刻抬起头来,却是问旁边逸白:“今儿园子里戏唱的哪出啊,我听着好似在哪读过话本子。”
逸白跟着想了想,道:“这唱的可多,却不知小姐听到的是那句。”
“就是那个关中,武信君啥的。”
逸白已然明白薛凌想说什么,笑道:“原是怀王招将那一折,小姐读过不足为奇。秦末昏君无道,天下豪杰并起,武信君拥原熊氏后人为怀王,复楚伐秦。”
薛凌拍掌,乐道:“是是是,是这个,我就说我听着耳熟”。她看向江玉枫道:“怀往招将,听过没,没听过,我邀诸位一起听”。言罢又问逸白:“后楚怀王怎么说的来着?”
“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