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用来盛放排泄物的木桶,一张用两条铁链固定在墙上的木板,拿掉薄被子用来当座椅,放上被子就是张床。
此时关押在这里的嫌疑犯只有一人,因此也省得琼斯到处寻人的工夫了。
他先是看了眼身后,确认没人跟上来以后,这才慢悠悠的关上门,随后两手环抱晃悠到了嫌疑犯的面前。
“弗雷德,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早上七点半,在泰晤士河大道8号的卡尔森商店闹事。
那个时间,我手下的巡警应该正好巡逻到那里,他们会把你抓起来,然后我到治安法庭走快速审判程序。
两天后,你就会如愿以偿的出现在旧船监狱了。你的脑子是搭错了哪根筋,居然让抓到区警署来了?”
嫌疑犯正蹲在地上无聊的拿着干草画圈,他也不抬头看琼斯,只是哼了一声。
“他妈的,我怎么知道那个路过的巡警不是你手下的杂毛?看看你出的那个馊主意,就为了拿个破坏公共秩序的罪名,老子的屁股都让人看了,你怎么不算算我的损失呢?”
琼斯的嗓音里透露着一股子怒气:“我不是教过你怎么识别巡警的身份吗?看他们的肩章编号,挂着e开头编号的才是我手底下的人。
你这个傻逼,你知道黑斯廷斯警督正在满世界找你吗?可你在干什么,你居然自己送到了他的牢里。”
弗雷德闻言哈哈大笑道:“没办法,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幽默。他可能永远都想不到,他想抓的弗雷德,其实就被他关在牢里。”
琼斯怒道:“你还有脸笑?幸亏我们半年前就给你把身份换了,要不然这下肯定露馅了!你知道事情败露会有什么结果吗?你会被吊死在绞刑架上的!”
弗雷德抬起头,他挑着眉毛:“你想吓唬我?一个刚刚接替威洛克斯上位的年轻后生,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应该好好问问他,老子当年在陆军是吃哪碗饭的?
当年要不是老子犯了事,也不至于那么早就被强制退役。如果我没退役的话,说不定这会儿也在大伦敦警察厅办事呢。威洛克斯都能当警长,我应该当个什么?警司?”
琼斯嗤笑一声:“威洛克斯?他已经死了,你让我上哪儿问他去?”
“没错,我当然知道他死了。”
弗雷德站起身来,两只手抓紧铁栅栏用力向外一掰,只听见生铁一阵吱呀呀的惨叫,他的脑袋伸了出来。
他的脑袋顶在琼斯的额头上,瞪大的眼睛仿佛能把琼斯整个人给一口吃进去:“我不是上帝,所以我没办法把威洛克斯叫上来让你盘问。但是,我可以送你下去啊。”
琼斯额头上虚汗密布,他的余光瞟了眼羁押室弯折的栏杆,喉结微微动了动。
正当二人陷入僵持时,羁押室的门外响起了小警官的声音。
“琼斯警长,你还没把他带出来吗?我这边的起诉文件要草拟好了。”
琼斯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他伸手拍了拍弗雷德肩膀:“进去之后好好办事,顺带着也能避避黑斯廷斯警督的风头,这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
弗雷德嘴角一提,不屑的笑了一声,将两只手伸了出来。
“来吧,把我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