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是谁？你们还不知道？我是他隔壁庄子上的，听说了一些。叶晨一家人都善良、信佛，家里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四个老人。他家生活条件不好，可一家人好。别人有困难，他是绝对帮忙的。他们一家人跟人打交道，生怕别人吃亏……”

有人打断道：“这种人啊！穷命！”

“对对对！现代社会礼崩乐坏，跟孔子时期一样！唉！要出圣人啊！”

“世风日下，你太好了别人就欺负你！”

“是啊！是啊！”

“呵呵呵！这不？我们板桥镇，不是出了一个叶晨？”

“哈哈哈！”

车上的人听了，一个个都大笑起来。

然后！都朝着叶晨看着。

叶晨听了，一脸的苦笑。

“别人当银行的信贷审核员，绝对很快就富了。可他叶晨呢？能批贷款给南翔集团，而且批那么多，可见他的权力也不小。可是？他得什么好处了？他？”

“他把投资都拉到板桥镇来了，这么大地手笔，结果！他得什么好处了？”

“他还是穿成这样？”

“他的家人还住在乡下老家的房子里！”

“他们一家人还过以前一样地生活！是不是？”

“他要是自私一些，他能这样？”

“把贷款批给那些愿意给他好处的人，这样！钱不就来了？是不是？”

“……”

车上的人议论起来。

是啊！你不批给你老丈人，也不拉投资来家乡，你能得多少好处？

你给别人批贷款，别人不给你好处才怪？

你往别的地方拉投资，别的地方人不给你好处才怪？

没有好处！老子闲得淡痛么？老子给你批贷款？老子给你拉投资？

“关键是！”邻村的那个人打断道：“叶晨一家人就这样：别人给他好处他不接受！他说他是应该的！他审批贷款是按照规定来办理的，不能收别人的好处费……”

“傻比！这是潜规则！”

“不要白不要！人家背后还骂你傻比呢？”

“说不定牵头申请贷款的人，把这笔钱私通了。”

“就是!就是！”

邻村的那个人又强调道：“他认为给家乡拉投资是应该的，为家乡作贡献是应该的。镇领导为了感谢他，更是从安全角度考虑，要他们一家人搬到镇委家属院去住，可他们一家？楞住不住，一定要回老家住！……”

“傻逼！傻逼！这一家人绝对是傻逼！”

“这一家人吃错药了！脑袋一根经！都什么年代了？还是老一套？”

“这种人！只配穷！”

“对对对！这种人只配穷！”

“……”

众人说着，一点都不忌讳地朝着叶晨看着。

那意思好像是：这就是有人品的人的下场！

他活该穷！

他活该跟我们一样：坐大客车去省城。

要是换了别人！那还不是私家车？

最起码也是百万级别的车子啊？

你看他？刚才来的时候，是坐三轮车过来的。

你就不能坐出租车？

你就不能坐更好一点的车子来？

你的人品、权力换不来物质享受，你要这个人品和权力有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