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他直说。

他后悔了。

他没办法像个陌生人一样对楚绵不管不顾。

他忍不住靠近他。

楚绵咬唇，她承认，听到顾妄琛说后悔，她心里很爽，也很波动。

但同时也泛着无尽心酸。

她摇着头，眼睛不禁泛红，她轻轻说着：“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的，就像当年你选择陆娇而放弃我是一样的！”

“顾妄琛，你清醒一点吧。我不会再爱你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你，也不会再嫁给你了。顾妄琛，我只会为你穿一次婚纱的，我不会再——唔！”

楚绵的话在嘴边还没说完，忽然被冰凉的唇堵住。

世界静止般。

楚绵整个人被往后推。

寂静昏暗的长廊，两抹身影重叠。

他只手撑在墙壁上，只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往怀中摁。他的吻来势汹汹，带着霸占和撕咬。

楚绵整个人都来不及反抗，连呼吸都无法呼吸。

她的手紧紧抓着顾妄琛的衣服，她想抬腿踢他，却被他紧紧夹住。

楚绵的手抓住他的后背，不停地拍打着他。

“唔——！”楚绵的眼眸越发的红，无力感吞没着她。

回忆像是放影片，疯狂在脑海中回应。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和顾妄琛接吻。

是她主动的。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阿琛，我能不能亲你？你看起来，好好亲。”

于是不等人家回应，她便不要脸地亲了上去。

可她不会亲吻，便在他的唇上胡乱啃着。

他实在看不下去，反握住她的手，开始教她接吻。

当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楚绵更加确定，她这辈子只爱顾妄琛一个人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吻技还是那么好，而她的吻技还是很烂。

顾妄琛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欲。

大学的时候听别人胡乱聊天，他总是想把顾妄琛扑倒。现在却没了那样的欲望。

嘴角泛起丝丝的咸。

顾妄琛睁开眼睛，是楚绵在哭。

她哭的不是顾妄琛吻她，而是高中到大学，他们明明也曾那样好过。他也曾露出爱过她的眼神。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真的让她好伤心，好难过。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也能度过漫长七年。

她要他至死不渝地爱自己，也要他体验这个世界上所有有关爱情最决绝的背叛、冷暴力、薄情和恶意！

顾妄琛放开她，楚绵看着他的眼睛，他欠自己的。

他这辈子都还不清，真的。

他眼尾猩红，伸手抱住她，声音沙哑低沉，“楚绵，对不起。”

“我是混蛋，是我不好……我伤害了你。”

“可是楚绵……我被骗了。是陆娇毁掉了我们这些年……”

他的头越压越低，声音越来越沉，委屈又惭愧，“楚绵，求你了，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的一声又一声，让人心跟着揪着。

楚绵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哭的无声。

顾妄琛抬眸看着她，指尖落在她的脸颊，轻轻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珠。

他滚动着喉咙，嘴角被她刚才咬的有血迹。他顾不上痛楚，只是苦苦哀求，“楚绵。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睡不好，吃不好……我满脑子都是我们的曾经。”

“可我知道那些都回不去了，我也想往前看。我希望你回到我的身边，但你连一个好脸色都不愿意给我……你知道的，我顾妄琛这辈子没受过什么委屈。可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楚绵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