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三）

四周满是光芒，不用再刻意悬浮，身躯已融入其中，随之旋转，螺旋变换。

“要结束了吗？”身处这光球之中，丘特尔紧闭着双目，长发飘在身后，握着三灵仗的双手摆出祈祷的姿势，暗自低喃。

“是的。”封瑞尼尔的声音略显沉重。

“你会走吗？”没有伤心的感觉，丘特尔淡淡地说道。

“暂时会。等契约签订完还会回来。”

“是吗。”丘特尔知道，封瑞尼尔是指回到人界，他再来的时候，就是到罗弼那里了。

周围的光芒更强烈了，丘特尔感到身体里的能量开始被抽离。

她知道，这是断罪歌发动第二阶段的前兆，断罪歌一共有两个阶段，第一个是限制，用于限制能量和敌人，第二个阶段是爆裂，在能量被限制的前提下进行大规模爆裂，由于能量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这种爆裂的危险性会更强，但是种能量爆炸对施术者是无害的，因为在爆裂发生前，她就会因为体内能量被抽空而亡，之所以会死亡，是因为这个法术抽取的不仅仅是一般的能量，还包括灵魂能量。

然而面对这一切，丘特尔却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她并不感到难受。

因为至少这样，不会有人忘记她。

静静感受这周围的一切，尽管心里并不为将要死亡的事实而难受，却依旧——

无法止住眼角流下的泪滴。

“为什么？”

我必须要去救她！

带着这样的执念，罗弼在瑞亚松懈的那一刻进入了那光球之中，要问他是怎么进去的，很简单，就是将他体内的股热流再次导入了红水晶之中，根据之前的经验，他猜测红水晶有传送的能力，而且会传送到丘特尔附近，虽然不能肯定，但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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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他所料，热流进入红水晶的那一刻，他就被传送到了那光球之内，一开始他感到很惊讶，身处光球之中，反而不像是在外面那样感觉光芒刺眼了，由于断罪歌限制的力量，在光球中的他并没有往下掉，同时，他也为此而感到后怕，如果在光球中人会掉落的话那他就玩完了果然，下次不能再这么欠加考虑冲动行事了。

令他更为惊奇的是，在这里面他的视力出奇的好，甚至能看到远在几千米外的红狼，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也没有时间多做观赏了，他把目光转移到了正前方，离他不过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位闭目祷告着的少女，正是丘特尔。

他很想立刻过去，然而却做不到，在半空中的他根本找不到可以借力的地方，尽管他声嘶力竭的呼喊，但不知为何，就是传不到丘特尔耳旁。

就在这时，周围的光芒开始强烈起来，他看见丘特尔在独自低喃些什么。

当他看见丘特尔的眼角落下泪滴，那晶莹的光芒就像是一把剑一般直冲罗弼心脏。

他知道，这一定是到法术的什么关键时刻了，说不定下一刻丘特尔就将消失，他感到很痛苦，也很无奈，他无法忍受这种无能的感觉，这种连近在咫尺的人也保护不了的无力！

他呐喊着，他咆哮着，怒吼中倾注他所有的意念。

但是没有用，谁也不会回答他。

尽管如此——

他也学不会放弃，都走到这一步了，都来到这里了，难道要放弃一切再回去吗？

那样的话，才不叫洒脱吧！

“法理之书，你能听见吗？求求你，我绝不能就这样看着她死去，拜托你和我签订契约，借给我力量，拜托你。”

同样的，四下仍是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