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1)

听到范衡阳说手绢,莫经年一时间慌了神,自己的手帕这样私密之物范衡阳是如何得见的,自己好像从未在范衡阳面前使用过手帕啊?小心翼翼地在自己衣袖里摸索着,确认一下手帕是否掉落。

范衡阳又给莫经年添了一杯茶,见莫经年不说话,手又在衣袖里翻动“放心,你手绢儿没掉,是上次我晕倒在了茂樨阁大门外面你把扛进屋,等我醒来你坐在我床上,我偶然间瞥到你衣袖中漏出来的手娟儿边角,刚好那只角上绣着桂花。”

范衡阳当然知道手绢对一个男子来说有多重要,非妻不可私藏。

范衡阳的话说完,莫经年也摸到了放在衣袖里的手帕。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手帕上绣着的那枝桂花,但面上却表现得非常平静的道“殿下心细入微,下臣不及。”

“喝茶吧。”范衡阳也发现了莫经年与自己聊天的兴致不高,便也闭了嘴安静的喝着茶,闻着满院花香。

莫经年打十岁入宫,先是在宫里的万佛殿中跟着老宫人学了两年的佛经,后因太夫身体不好,又被安排到了宫外的玄清观为太夫诵经祈福三年,后来太夫身子康健了去玄清观还愿,瞧着莫经年是个顺眼的便一道带回了宫中,之后就一直在泰清宫服侍太夫至今。

莫经年知道多年的被迫的青灯古佛的生活磨灭自己的少年心性,让自己变得像一口枯井一般了无生趣,而且多年的深宫生活也教会了自己莫多口舌。

这么多年习惯了,也安于这样的生活。可是现在他却动摇了,他和范衡阳同坐一桌,喝着同一壶茶,但是对坐无言,他想多说话却又怕说错,怕自己让范衡阳觉得自己失了一个身为男子的礼数。还有就是即便是说话,那说什么呢?难道跟她讲经论道?范衡阳怕是无甚兴趣,所以便什么也不说吧,少说少错。

两人就这样自顾的喝完了一壶茶,茶清人离,未说一言。多年后两人回想起这段,都是满腹遗憾。真应了那句‘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殿下,你别动,我再给你调整一下发冠。”一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现在离中秋的百官夜宴只剩半个时辰了,南橘还不依不饶的给自己弄着造型,关键是她搞了快一个小时了,范衡阳是真的没耐心了。

“不是,小南橘,咱们就是去吃个晚饭,不是去相亲。不用搞那么复杂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说完范衡阳对着南橘还做了个抱拳的手势,无比真诚。

“不行,殿下这是你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咱不能失了礼数。”南橘一脸正经回着范衡阳的话,手上的动作没不停。

范衡阳看着南橘这架势是不会善罢甘休,就老老实实的坐着等南橘弄好。好家伙,等南橘弄完这离晚宴开席也差不离了。两人是急赶慢赶的总算是没迟到。

“殿下,我就送你到这。这共宴楼,伺候的下人是不能进去的,您说话谨慎性。。。。。。”南橘站在共宴楼前喋喋不休的嘱咐着范衡阳。

范衡阳只觉得头疼,没发现这南橘原来还是个念经小能手“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南橘小老太婆,我保证我进去后老老实实的闷头干饭,不多言不多语,做个哑巴行不行。”

“哎呀,殿下。”南橘就知道范衡阳不是个老实的,但是也拿她没办法。

和南橘暂别后,范衡阳一个人哼哧哼哧的爬楼梯,因为这共宴楼是一个单独的建筑,貌似一个方台的样子,说白了就是宫里举行各文艺活动的地方,所以设计就特别些,正殿门前是差不多有五六十阶的大长台阶。这让范衡阳原本就还没好利索的腿雪上加霜,走得十分艰辛。。

“姑娘,可否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