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阳如今的身体想快速取蛊是不大可能的,五脏内府损伤得厉害,而且眼下五识已经退化到了绝地。
就在和夏周、吴一商议取蛊一事的那晚,范衡阳眼睛便再也不能视物了,耳聋眼盲嗅觉味觉全消。
夏周是第一个发现范衡阳五识全退的,在商议好取蛊之事的第二天清早,夏周去范衡阳的房外敲门,意在嘱咐她这几日要多食,因为他开的方子药物的计量较以前加大不少。
可敲门半天也无人应声,推门而入见范衡阳还躺在床上,心头一惊心想怕不是又吐血了,晕过去了。
急忙走向床边,掀起床帘一看,范衡阳双目皆睁但眼内无神,好像也不知房内来了人。
他抬手轻轻推了推范衡阳肩膀,喊道“五殿下,五殿下,,,”
身体被人突然触碰范衡阳被吓得一惊,慌忙着往床内挪动身体,在床角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团,胆颤又警觉全然跟个受惊后的兔子一般喊道“是谁!你是谁!”
夏周暗叫不好,知道范衡阳这是心咒和借阴咒的反噬发作到了顶峰了。
可如今范衡阳是听也不能看了不能,如何能让她知道自己是夏周,让她放心呢?毕竟若是她受惊尖叫之下,定会引来护卫,到时就麻烦了。
有了,夏周一条腿半跪在床沿上,探着身子上前安抚地拍了拍范衡阳,牵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范衡阳感受着手里传来的温度,人体脉搏跳动的起伏和皮肤上那条突兀不光滑的瘢痕,瞬间安心了“夏周。”
“夏周,我眼睛看不见了耳朵也听不见了,我不知道具体是从昨晚什么时候失明失聪的。”
范衡阳确定来人是夏周后,复开口道。
夏周牵了范衡阳的手,摊开她的手心,用手指在她掌心写到“不怕,我会治好你。”
范衡阳不敢分心,万分注意着手来传来的触感,在最后解读完夏周所有的字时,在哪个一瞬间一颗心静止了,震惊、喜悦、感激还夹着些祈盼。
她人生从未有如此刻般无助过,此刻的夏周是冬日寒冬里太阳,是黑暗里那唯一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