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仔警署。

“你这份叫口供啊？你怎么学人家做卧底的？！！”

迈克尔把一份文件用力摔在桌上。

怒指办公室内，一个面容忠厚，头发微黄的年轻人。

“……”年轻人低头不语。

他是迈克尔大半年前，派遣到韦吉祥身边的卧底。

现在韦吉祥被高超逼迫成污点证人，已经被警方拘留，洪泰也被打垮了，他自然也想着归队，可惜上司对他卧底的工作显然很不满意。

“我问你，这份口供怎么把他钉死？啊！”

迈克尔质问，继续咆哮。

不知道为什么，先是韦吉祥，后是高超，对于这两个人，他第一眼看到后，就发自内心的厌恶，远比对其他古惑仔更加仇视。

而且把这两个人钉的越死，他的功劳也就越大，能更快完成督察的晋升。

“……长官，我的职责是给你事实……不是要帮你钉死韦吉祥啊！”

年轻人有些忍不住了，继续说道：

“韦吉祥已经是污点证人了，他想赎罪，可以给他个机会的，没必要赶尽杀绝，我们做警察不应该实事求是吗……”

对于韦吉祥，年轻人是有一定好感的，他知道韦吉祥早有退出江湖的意思，韦吉祥的儿子也很可爱，母亲几年前就死了，就这一个爸爸……

他卧底的这段时间内，也没看到韦吉祥主动去作恶过，对比洪泰的其他社团头目，真的算是一个好人。

见迈克尔脸色难看的盯着自己。

年轻人叹息一声，眼眸低垂：

“对不起，长官……”

说完便情绪低落的离开。

对于未来，他有些不安的同时，也很迷茫。

……

审讯室内。

灯光昏暗。

怒气冲冲的迈克尔走了进来。

高超的小弟阿辉正被铐在椅子上。

审了一晚上，却还没有结果。

“对！昨晚都是我做的，你再问一百遍也是这个答案！”

“你说的超哥是谁啊？我不认识！”

“我只是在菜市场帮卖鱼胜卖鱼而已，那天晚上路过那条街，被洪泰的人围殴，被迫自卫。”

阿辉显然不是第一次进来了，脸上并无普通人在这里时的惶恐感，眼神有些疲惫，嬉皮笑脸：

“想吃鱼吗阿sir？提我的名字，给你打八折啊。”

“……把他的案底都翻出来！”

迈克尔冷冷的盯着阿辉。

“已经翻出来了，不过都是些打架斗殴的小案子……”负责审讯的警员小声说道。

“……”迈克尔看了眼审讯室的监控，用眼神对警员示意了下。

警员沉默一瞬，默不作声的离开了这里。

没过多久。

代表监控处于开启状态的红点便消失了。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阿辉瞧出不对劲儿，在椅子上挣扎起来：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放心，不会让你有伤痕的，你这种混社团的烂仔，打你也是脏我们的手……”

迈克尔确实没对阿辉动手，他只是让审讯室内，另外一个警员拿了个塑料袋过来。

一下子紧紧实实罩在阿辉脸上。

“忠心义气？不出卖自己的大佬？你觉得很光荣吗！”

看着剧烈挣扎的阿辉，迈克尔在他四周不断施压：

“你继父酗酒，嗜赌，你还有一个母亲需要你照顾……”

“指证高超，做我线人，我立刻就放了你……为什么不为自己多想想？你们这些人出来混，不都是为了求财？我很舍得给线人费！”

“唔……唔……”

阿辉感觉肺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窒息的感觉让他异常难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张嘴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