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李程开口便是道别:“属下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再留在京中了。”</P>
竟然连京城都不待了?</P>
棠沅很是吃惊,不过很快,她就按下了这份思绪,温声道:“无妨,你尽管去吧,若有处理不了的事情,便送信回来,我虽然没法将事情解决,可也能从其他地方给你一些帮助。”</P>
李程再次行礼:“李程谢过夫人。”</P>
棠沅摆手:“不用客气,祝你顺利。”</P>
碧桃和李程离去,棠沅在原地站了片刻,想到裴枭辞,嘴角的弧度骤然加深。</P>
太好了,他没有事。</P>
不管他想做什么,只要他没事就足够了。</P>
当天晚上,棠沅正准备歇息,皇帝带着满身的寒意冲进了内殿,开口便是笃定的话语。</P>
“你知道他的下落。”</P>
棠沅抓着被褥,眼眸定定的望着皇帝:“皇上说的他是谁?”</P>
“别装傻,朕知晓你听懂了,说,他现在在何处?”</P>
皇帝明显有些焦急,说话的同时,不停的摩挲着手指,将浮躁展露的十分清晰。</P>
外面又出事了。</P>
棠沅心中浮现一个想法,手指微微捏紧,语气中却听不见起伏:“不知道,我一直都在这永寿宫里,连皇宫里的事都不知道,又怎会知晓皇宫外的事情?”</P>
“你在说谎!”</P>
皇帝骤然抬高声音,而后抓住棠沅的手腕,将她直接扯下了床榻。</P>
“砰”的一声,身上的剧痛让棠沅皱了眉头。</P>
“皇上,您疯了吗?”</P>
“朕的贵妃和摄政王搅和到一处,闹了那么多事,朕早就疯了!”</P>
棠沅抬头,看着上方的男人,心头止不住的下沉。</P>
皇帝对一切都很明了,可却还是坚持将她困在此处,所图必然不小。</P>
可偏偏……</P>
想到裴枭辞,棠沅深吸一口气,一点点从地上站了起来。</P>
皇帝冷笑:“怎么不反驳了?朕还以为,你要一直嘴硬下去。”</P>
棠沅扯了下嘴角:“皇上想多了,我从来不会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嘴硬,只是觉得皇上很可笑。”</P>
皇帝的神情骤然阴沉:“你什么意思?”</P>
“就是话中的意思,皇上明明知晓所有的事情,却还是要将我放在此处,不就是打着挟制摄政王的盘算么?皇上想要夺回权力,可又不得不借助摄政王的势来稳住朝廷,您……”</P>
“啪!”</P>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棠沅的脸上,将她打的偏过头的同时,也让整个内殿都陷入了死寂。</P>
棠沅笑了,眉眼中看不出一丝不满和愤怒。</P>
“我说到皇上的痛处了。”</P>
“够了!”</P>
皇帝再也按捺不住,“棠沅,你敢再说下去,朕现在就弄死你。”</P>
棠沅扯了下嘴角,对皇帝的话不置可否。</P>
又过了片刻,皇帝甩袖离去。</P>
江鱼从殿外走入,看着棠沅的模样,眼中闪过些许无奈:“娘娘何必给自己找不快呢?”</P>
棠沅瞥她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认为,我在给自己找不痛快?</P>
“难道不是么?皇上的性子固然不太好,可对娘娘却十分耐心,若娘娘不特地刺激,皇上又怎会对娘娘动手?”</P>
棠沅瞪眼:“所以你觉得,皇帝动手是我的错?”</P>
江鱼没有做声,吩咐着外间的宫女取来冰块。</P>
“奴婢给娘娘敷一下。”</P>
棠沅深吸口气,将心头翻涌的火气按下,是非都在人心,她改变不了旁人的认知,又何必浪费口水?</P>
“出去吧,我要歇息了。”